她走过去,也想亲亲这个可爱的小陈章。
可是他好活泼,他忙着给小小的她打梅花,没一瞬的停歇。
她亲不到,便立在树下笑盈盈的等着陈钰出现。
四岁时的记忆,由零星的画面组成。她记得陈钰抱着她,与她一起握了一把梅枝走在长廊里,记得他清俊秀丽的脸,记得他温暖的胸膛。
陈晴甜甜的笑着,目光落向六岁大的一脸淡笑的陈辰。
是呀,她记得陈钰,也记得陈辰,只比她大两岁的陈辰爱与她抬杠,可每每睡觉,他也给她盖被子掖被角。他的怀抱来得晚,开始于去年,但他胸口的温暖却也陪了她多年。
她走过去,再次俯身,捧住陈辰的脸,这回,她亲了他的小嘴唇。起身时,身旁多了个人,他是陈钰。
陈晴咧嘴笑开,十一岁的二哥还没她高呢!精致的五官与如今的差不多,但这时的他展现出的尽是少年的阳光朝气,叫人看着就想亲近。陈晴凑过头去,在他比女人还要好看的唇上落吻。
陈钰牵着陈辰走向院内。陈晴回首,她看到自己打开双臂朝陈钰奔跑,清亮的童音不绝于耳:“二哥!”
是呀!二哥!那时,她便已恋他入骨!
她走近他们,低眉看陈辰,抚着他吹弹可破的脸庞。他的四哥小陈辰神情淡淡,仰头望着欢笑的小陈晴,目光柔软的不可想象。
陈晴欣喜的笑,感叹着此生何德何能,能得兄长们的关爱。
她抬眼,看着喜滋滋折梅的自己,欣悦道:“定是我上辈子的缘故。”
上辈子?
她又扯开了笑。
哥哥,苏泽,云宭。
不可思议,妙不可言!
本已渐止的雨,此刻又是倾盆,落在帐顶,噼里啪啦。
本已沉睡陷入幼时美好回忆中的陈晴,此刻眉头紧蹙。她不喜吵闹的声音。
不几,她不情愿的睁开睡眼。她望着陈钰,好像在看他是否也被这恼人的雨声吵醒。
有些失落,他依然如死人一般沉睡着。不过也值得安慰,他已不再如最初几日那般气息微弱,脸色惨白。
陈晴想到方才回忆中的陈钰,撑起身子,如梦中一般,在陈钰的唇上落吻。她躺下,在他耳边轻语:“二哥,我很喜欢你,很小的时候便已喜欢你。我也很喜欢四哥,喜欢三哥。刚才我梦到了小时候,你抱着我摘梅花,那时你还只是个少年,四哥,三哥是孩童。我亲了你和四哥,三哥这人不得安稳,我亲不了。那时候…”
不知陈钰若是听到的话,会不会又怪她孺子不可教。梦里亲了他,可方才亲他又是何意?
或许是真的累了,或许是在陈钰的身边,又或许是雨声小了,陈晴紧贴着着陈钰的手臂又睡着了。
然在她睡着之后,也许是因为耳侧没了轻喃细语,陈钰轻皱了眉,不过最大的可能,是因为陈晴的喜欢。
陈辰离别之夜给她的提示,陈钰早膳之时让她的害怕,云宭午夜时分和她的云颠之欢,苏泽甬道水域与她的两计痴吻。不论隐晦的暗示,还是赤裸的表达,只是到头来,她还是懵懵懂懂,一无所知。
此夜后,又过五日。
陈钰依旧昏迷不醒人世。
陈晴依旧如之前十日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他。
只是在某些方面,陈晴不敢再如之前一般想惩罚蹂躏就惩罚蹂躏了。因为自那晚之后,连着两晚,她发现,每每火大了,惩罚了两下之后,他就似乎比她还来气,雄赳赳气昂昂的,很不甘的样子。
陈晴愣愣的注视着,不敢动了。之后,她再未想着惩罚。她极其小心,生怕又惹怒了他。
此刻,她又给他擦洗身体的活。
今日,军医给陈钰换敷伤口时曾说过,伤口愈合良好,气息脉像平稳,陈钰这几日就会苏醒。
六月天气闷热,亦出汗,就算重病昏迷的人也不例外。陈晴一边要喂他水以免他出汗过多而脱水,一边又要给他擦身体以保持他身躯干燥,免得长湿疹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