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岩一听,眼前一亮,急忙抓住她的手臂道:“汪兄愿意帮我,那是最好了,郗岩感激不尽,兄台不妨直说。”
汪冰柔毕竟是个女孩子,被他这么抓住手臂,脸上微微一红,不着痕迹的抖开了他的手道:“我认识一家米店的东家,他们家的老掌柜的刚刚回了老家。他正想找一个懂钱粮账目的人去帮他管理账目。既然郗公子精通此道,刚好是个合适的人选。相信只要有在下的推荐,你一定可以胜任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其实她说的那家店就是他们家自己的店铺,只是担心郗岩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说是认识那家店的掌柜。她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郗岩一定会乐于接受的。
不料郗岩一听,眼神又黯淡下去了,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汪冰柔察言观色,知道他肯定是不愿意,不禁心中微恼:“你这秀才真是不知道好歹,如今都窘迫成这般模样了,还端着你秀才老爷的架子。”但是她恼归恼,面上却仍然是和颜悦色道:“怎么?郗公子不乐意吗?难道是有什么苦衷不成?”
郗岩叹了口气道:“汪兄有所不知,并非在下不愿意接受汪兄的好意。按说在下已经落魄到了这般田地,不该再挑挑拣拣,好高骛远的。只是小弟毕竟是有童生身份的。家父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科举及第,入仕为官。所以希望在下能够入朝为官,光耀门楣。这次来的时候,家母也是一再嘱咐,让我莫要辜负了先父的遗愿。可如今,唉……小弟我真是愁苦万分啊。非是小弟不知道好歹,不领汪兄的情,只是先父的遗愿难违啊!”
汪冰柔听了他的话,不仅有些气结。这都什么时候了。都快饿死了。还想着当官。但是毕竟人家不愿意,自己也不能强求。算了,反正自己已经把事情搞清楚了,就把这个难题交给总督大人吧,说不定总督大人一开恩,还能赏这个酸秀才一个小官当当。
想到这里,汪冰柔微微一笑道:“郗公子壮志凌云。一心报国,在下佩服不已。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再强人所难了。郗公子的事情在下会禀告给总督大人的,如何决断那就要看总督大人的了。”
郗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竟然又泛起了一丝绯色。看的汪冰柔直翻白眼。这个秀才怎么比女子还容易脸红。但是她知道多个朋友多条道,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小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谁以后会怎么样呢?所以她完美的将自己心中那一丝不乐意隐藏了起来,仍然是一脸笑吟吟的样子。
学而优则仕,不说在这个时代,搁到现代社会也是一样的通用。看看那每年公务员招考的时候那人山人海的场景就知道了国人对于当官出仕有着多么异乎寻常的热情。郗岩虽然落魄,但是毕竟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秀才老爷,心里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读书人的骄傲的。不说老爹的遗愿,他自己心里何尝对于当官出仕没有想法。
以前为了生计所迫。他帮人家抄写书信。盘点账目,那都是一时之计。并没有想过真正的干那个。这次来到滁州城之后,他也听到客栈之中的那些士子们议论,如今知州徐华徐大人也仅仅是个秀才出身,就是因为敢于自荐,所以才被总督大人委以重任。同样是秀才出身,自己说不定也有很大的机会啊。
如今虽然靠考试这个正途是进入不了官场了,但是却阴差阳错的碰上了总督大人。就好比濒临死亡的人却看到了一丝活的希望一般,他当然要牢牢的抓住了。但是因为他的柔弱的性子,他没有徐大人那么勇敢的敢于自荐。他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而已。天知道他在拒绝汪冰柔的好意时是多么的犹豫不决。
他拒绝了汪冰柔的好意,虽然汪冰柔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满,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他虽然不知道这位长的跟女孩子还俊俏的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能在总督大人身边的人那自然不会简单。所以他还是有些担心汪冰柔会恼了他,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陪着笑容。
这个时候,突然传出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而伴随着那不和谐的声音的是郗岩的一张俊脸又变得绯红,羞的他是低下了头,露出了白皙颀长的脖颈。
汪冰柔微微一笑,并不点破,对他道:“郗公子,如今也到了午膳时间。在下正要去悦宾楼用餐。郗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一起吃个便饭。”
知道这位长的一副女儿样子的秀才老爷攀上了总督府的高枝,那几个差役早已经将郗岩的文房四宝等物已经收拾好了,拿了过来。
郗岩却是也是饿的慌了,听了汪冰柔的话,虽然碍于面子没有立刻答应,但是那默然的神态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的想法。他知道此时却是不是要面子的时候。
汪冰柔嫣然一笑道:“多谢郗公子赏光,在下不胜荣幸。那咱们现在就走吧。”说完不等郗岩答话,抓起他的包袱就率先向门外走去。郗岩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郗岩明明知道是人家知道自己窘迫,才找个借口请自己吃饭。但是人家汪公子说的那么客气,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要是再不去,那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他在心里叹了一句:“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说着急忙迈步向汪冰柔追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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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章 神秘来客
萧毅带着徐琳在招贤馆巡视了一番,那里考试的都是参加武选的士子。大概是因为能够参加武选的士子身体素质比较好,所以那里倒没有发生士子中暑晕倒的事情。
就在萧毅在招贤馆巡视的时候,从秦国公府后面的那条街上一家临街的酒楼上走下来一位身穿白衣,一身武士打扮,手提长剑的青年。那青年身量虽不甚高,但是却也是剑眉星眸,唇红齿白,白皙的脸庞上一双灵动却又沉稳的眼睛。
看他举步行走之间,步伐沉稳,腰背挺直,不似一般江南士子那般带有一股文弱之气,反而是充满勃勃英气,但是却并不显得粗鲁,整个人身上流转着一种不同于一般读书人的那种令人折服的风度。
那白衣青年拦住一位过路的老者询问道:“敢问老丈,秦国公府该怎么走?”
那青年人长得帅,又是彬彬有礼的,那被问路的老者心情很好,热情的给人家介绍起来。
“这位公子,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外地人。在咱们滁州城中,几乎没有不知道秦国公府邸的人。你可不知道,秦国公这府邸那原本可是一个姓孙的富商的宅子。后来秦国公带人打跑了鞑子,进了滁州城。可是那姓孙的狼心狗肺,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勾结鞑子的奸细想要造反,幸亏国公爷神机妙算,派人埋伏起来,将那些奸细一网打尽了。后来……”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就喜欢碎碎叨叨了,那老者越说越起劲,让那白衣青年有些不耐。
等那老者刚说到秦国公拒绝那些商贾送宅子的事情的,抬头一看,那白衣青年已经不见踪影了。老者有些意犹未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向前走了。
那白衣青年此时已经到了这条街的拐角处。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