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将功折罪?你给朕说说,你还能做什么?你能让太后立刻醒来吗?”皇上一声怒斥,就要叫左右将成林拿下。
“皇上三思,臣觉得成公公方才有一句说的在理。”玄昕站在旁边看着,心思自然没少动,“臣以为这长乐宫宫里最熟悉太后身边事物的莫过于成公公。如今竟然有人对太后投毒,那么调查的事还是交给成公公最为妥帖。”
对于玄昕几次三番出来阻挠,皇上自然是恼怒不过,但是现在玄昕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只得将心火压下,唇角一撇,已恢复往日的风度,“皇叔言之有理,算你这狗奴才好运。好,朕现在就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皇上龙恩,老奴旦听皇上吩咐。”成林一听有了转圜的时机,赶紧喜不胜喜的抬起头谢恩。
“你给朕传旨下去,彻查后宫,就是将这皇宫翻一圈也要给朕将这个下毒之人找出来。如果再找不到,你应该清楚,朕会怎么做的?”
成林心口一荡,指尖更是发凉,但是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只能孤注一掷,“是,老奴这就去办。”成林一磕头,就带着人下去。
“你们也下去吧,给朕在宫门外候着。”太医院的这帮太医反正也帮不上忙,留着也是碍眼,皇上一看就心烦,直接就将他们打发了下去。
“是,臣等遵旨。”见项上头颅能得以保住,太医们哪敢再留下来,皇上这一松口,他们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皇叔现在可满意了?”皇上做到椅子上,斜睨着玄昕。
“天子宽厚,当是我大胤之福。”玄昕躬身拜道,言辞恭谨。
“皇叔真是会说话。”皇上手指轻叩着桌案,仿佛似漫不经心地道:“此事能救得母后性命,全是托了皇叔的福,若是没有皇上的引荐,朕哪里知道宫中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辈,敢谋害太后。皇叔对此事是如何看的?”
玄昕垂下眼睑,对于皇上所提,心中不是没有思量,但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只能言道:“如今证据全无,臣也不敢妄自猜测。一切还是等成公公调查出来,再作定论吧。”
手指一顿,皇上轻笑了出声,“皇叔果然是谨慎非常啊。既然如此,咱们不妨聊聊里面的玉姑娘如何?”
玄昕眉心一皱,抬头望向皇上,“不过是一介女子,何足挂齿。皇上日理万机,何必操心她呢。”
“是吗?皇叔真以为这个玉姑娘不足挂齿吗?”皇上眼中波光一闪,似是要看到玄昕心里去,“可是朕觉得这个玉姑娘很重要啊。”余音拖尾,似有弦外之音。
玄昕目光一闪,儒雅一笑,心中已料定皇上言中必有深意,“皇上有话直说,臣听着就是了。”
以不变应万变,玄昕反倒镇定了许多,看着皇上出招便是。
“玉姑娘这回若是真能替朕将母后救回来,必然是大功一件,可称得上朕和母后的恩人,岂会是不相干的旁人。朕自然要好好关心一下。”
皇上的笑意中多了三分邪意,看着玄昕眼中多了玩味的味道。
他认识的皇叔可不是一个随便会握着女人手的男人,更谈不上会怜香惜玉到不惜违抗圣命也要维护到底,这个女人的来历怎能不让人好奇呢。
“行医之人,秉着悬壶济世的信念,济世救人不过是本分,臣相信对于玉姑娘而言,名利这些身外之物还不如太后康健来的更重要。太后之福才是玉姑娘最好的赏赐。”
玄昕把话说的头头是道,就是不想让明若与这宫廷牵扯太深。她的心思太过简单,根本应付不来宫里的事,这次把她带进宫更是下策中的下策,他决不能再让她受半分威胁。
“皇叔倒真是了解玉姑娘啊。”皇上扬眉望了一眼玄昕,又把视线调开,故意不再看向他,“朕现在倒是对这玉姑娘越来越好奇了。”
“皇上对民女有什么好奇,可以来问民女,民女一定知无不言。”明若一出来就听到了皇上的话,见玄昕满色尴尬,只得出来解围。
明若忽然出声,倒是吓了他俩一跳,尤其是刚才所说,反而轮到皇上有些尴尬,不过他是一国之君,被听到又如何,思及此,面色反而坦荡了许多,“玉姑娘可是扎完针了?”
“是,民女已经将太后身上的毒封住了,暂时不会蔓延,但是此非长久之计,还是要有解药才行。”
“好,朕这就传旨下去,允你在御药房通行自由,太医院的太医都全听你调动。”
皇上这话的意思是?明若眼睛一眨,心中便想推辞,“皇上。,我不过是一介民女,如何当得起。不如让我回王府,那里的药物也是有的,民女在那惯了,用的会更是顺手些。”
“朕说你当得就当得。你留在宫中还可以照料着太后,万一情况有变,有你在,朕也比较放心。而且御药房汇集天下名药,自然是比宫外来的齐备,就这么说定了,你就先留在宫里,赐住碧辉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