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祁霁望着对面房子,依稀还能看到奶奶在灶前忙碌的身影。
他还年轻,他可以受苦,可他不愿意曾经坚强能干的奶奶在混沌糊涂中了却余生。
如果奶奶知道,她该有多恨……
“只要能把奶奶带走,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对喽!”姚开昔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赞同道,“做事情就是得抓大放小,懂得变通!
“所以你有没有在家里藏什么宝贝?比如字画,珠宝什么的?”
“主要是字画!”姚开昔强调道。
祁霁眉头高高扬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该不会是来我家寻宝的吧?”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在姚开昔的注视下坦白道:
“过去是有一些,现在没了。
往返边疆,还要走很多人情,太费钱了。”
姚开昔点点头,表示自已真的信了:
“王全一般几点睡?”
“他每天晚饭都要配两瓶啤酒,饭后一个多小时就要睡了。”祁霁恨恨地道,
“如果奶奶准备了别的零嘴,还能再晚一点。”
“嗯,”姚开昔心里差不多有谱了,她拍拍祁霁肩膀,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那咱们先回车上等着,等王全睡着再来。”
“……”箭在弦上,祁霁只能选择相信她。
三个人在车上蹲点时,姚开昔只说待会儿可能需要颜沛霖一起把祁奶奶架出来,之后就一直在闭目休息,让祁霁确定王全睡熟了再叫醒自已。
就这么过了足足两个小时,祁霁不那么客气地拍醒姚开昔:
“喂!可以了!王全睡觉特别死,只要奶奶不大闹起来他都不会醒。”
“行,出发!”姚开昔小手一挥,开始发布指令:
“等下我先进去,祁霁躲在奶奶房里等着,沛霖哥在门口接应!
一定要等王全跑了再行动,记住了吗?”
得到二人点头,姚开昔率先潜入祁家小屋。
这是一座典型的农村自建房,大门进去就是厨房,左右两侧各一个卧室。
王全住在左边,祁奶奶则住在右边。
厨房卧着很多干稻草和柴火,姚开昔抱了几堆稻草,塞到做饭的大铁锅和角落的几个洗菜盆子里,又撕了几张纸把稻草点燃。
浓烟很快升腾而起,祁霁从右边卧室里跑出来,拉住姚开昔还要继续点火的手,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你是疯子吗?知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
姚开昔狠狠甩开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告诉你了吧?你如果舍不得毁掉这座房子,就会永远被它桎梏!”
她甩出两根燃烧起来的柴火,丢进王全所在的卧室里,高喊道:“着火了!快救火!”
很快,屋子里传出剧烈的咳嗽声,王全惊惧高呼:
“着火了!着火了!啊——”
其实厨房的火都着在锅里盆里,柴火烧完就自然熄灭了,就算王全所在的卧室,火势也在可控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