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旧一路无话,只是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安静也是一种伤感,太安静了,只会让她想到那些她不想想起的东西,太安静了,她反而会想哭。
所以,她强忍住心中的痛苦,问祁焰:“你们打算去哪里?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跟七爷说,我现在要回映府,我要跟七爷道歉。”
“……”祁焰充耳不闻,双唇闭紧。
“祁焰,我发现,这一次见你,你变得好陌生,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虽是喃喃低语,可是祁焰却有了反应,他微侧过头来,凝神看了她许久,才淡道:“我们也要去映府,顺便送你去”
祁焰肯开口说话,虽说他慢了半拍,之前的问题他现在才回答,不过霜儿已经很开心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太容易满足了,就跟一个小孩子一样,非常的、相当的容易满足。
霜儿又问了祁焰几个问题,他时而开口,时而不说话,但是气氛已比刚才缓和许多,司马奕斜身倾倚地倚在小玉身边,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的两个人,见两个人相处倒极融洽,颇为不满的噘着嘴说:“我们两个被冷落了”
小玉闷闷地翻了翻白眼,没有多理会他。司马奕伸手出去,朝霜儿勾了勾手指头,“你真没良心,我们两个这么久没见面了,你竟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感都没有。”
霜儿郁闷的瞅向他,“你还好意思说,是谁把我塞进夏侯府后就不辞而别的,我干嘛看到你后要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感,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
司马奕听出了里面的猫腻,笑眯眯地看着霜儿说:“你刚才看到祁焰那么高兴,那么也就是说,小焰是你的谁谁谁”
“你……”霜儿一时语塞,抬眼看了看祁焰,还好祁焰并未把他的话当真,不然真是羞死人了。
司马奕见霜儿脸红了,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霜儿手一伸,往他嘴里塞了一样东西,司马奕没有来得止闭嘴,当场咳了起来,“你……你这丫头,刚才塞了什么到我嘴里”
“没有什么东西,只不过在马背上看到了一些小虫子,见它可爱,就塞到你嘴里去了”霜儿故意气他,司马奕听闻,脸色骤变,手压着喉头要将吞进去的东西吐出来,霜儿欲笑反悲,凝神看了他一眼,转头再也不想开口说话。
小玉无奈的摇了摇头,手轻轻拍了拍司马奕的肩膀。司马奕面露感激之色,握着小玉的手说:“还是小yu体贴人心不似某某人,看似文静淑女,其实心肠歹毒。”
小玉翻了翻白眼,手一挥,打掉了他的手。
祁焰抬眼看过来,对司马奕道:“你若再不闭嘴,他们两个不想打你,我都想打你了”
司马奕嘿嘿一笑,赶紧摆手说:“小焰开口,我哪敢不从,我不说了,我睡觉,我睡觉”说罢,笑眯眯地翻身睡下,腿脚放在小玉身上。
霜儿看着司马奕玩世不恭的模样,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忽想起自己的腿,无奈的闭上眼。这样也好,至少在曹丕心里,她依旧是完好的一个人,无论之前她在他心里是否完美,至少以前的她尚是正常人。
头上的云朵恣意飘浮,霜儿苦苦一笑,抬眼望着,正好与祁焰的目光相撞,两人猝不及防间都缩回了眼神。
许都篇 118 医治曹丕,两情相悦
118 医治曹丕,两情相悦
等他们到达映府时,映府门口已立了许多的士兵。霜儿愣愣地盯着门口的士兵,很是不解地歪头看着祁焰:“这些人为什么都守在这里,难道七爷出事了?”
司马奕一边打哈哈一边从里面过来,小玉和祁焰一直面无表情地望着里面,祁焰先道:“我先到里面看看”说话间,他已翻身下了马。霜儿赶紧逮着他的袍子:“等等我”
说完,她也小心翼翼地下马,由于腿脚不方便,所以她的速度要比祁焰慢很多。司马奕哟哟几声,一副看人夫唱妇随的表情。
霜儿问看门的一士兵:“你们为什么守在这里,府上的主人去哪里了?”
那士兵一脸惊异之色看着霜儿,霜儿这才反应过来,上一次和曹丕在军营中喝酒,当时这士兵就在场。那士兵赶紧陪出笑脸来说:“原来姑娘在这里,我们来映府就是为了打算找姑娘你的”言罢,手放于嘴间吹出一个尖利的哨声,对着里面的人喊道:“韦大夫在这里,通知老大”
原本立在两边的士兵皆哄然闹了起来,交头接耳道:“总算找到了,总算找到了”霜儿对他们的反应实在很是不理解,而祁焰却是神色镇定地扫了她一眼。七爷缓缓从里面出来,脸上浮起一丝愁意:“霜儿,曹家大公子病重,你……”
心骤地一空,在刹那间被击得粉碎。霜儿怔怔地看着七爷的脸,却连一个字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旁边有人一士兵长模样的人讪笑着迎了过来:“韦大夫,小的们专门来请韦大夫去府上的,听衮公子说韦大夫能够治得好大公子的病,小的们在这里可是守了一整天了”
七爷点了点头:“原本以为今日是大公子的喜事,没有想到,大公子现在身体根本就无法支撑,霜儿,你应该会去救他吧”七爷的意思很明显,他在告诉她,曹丕还是她的,她应该去救他。
霜儿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抬:“那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带我去”说话间,她已转身,由几个士兵扶上了马车。祁焰微皱了眉头,冷着脸看向司马奕:“我陪他”身子一跃跃上了霜儿的马车。霜儿微惊,却没有多问,心里却有难以控制的焦虑。
司马奕笑嘻嘻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啧啧叹道:“小焰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小玉闷闷地翻了翻白眼,没再理他。
霜儿和祁焰到曹府上时,屋子里站了许许多多的人。凭着那股威严的气息,霜儿已经猜测到曹操的方向,她深低着头,对曹操行了一礼,曹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她的出现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淡淡地说:“老夫素来恩怨分明,此次你若救好子恒,往日的事情便不再追究。”
霜儿感激的点了点头,余光瞟到了曹衮和曹植。曹植许久没见她,现在见她,忍不住想要过去跟她讲话,却被曹衮拉住了。霜儿示意众人将帘子拉好,让她能够专心的诊脉。床上的曹丕面若死灰,与往日的英挺不凡有天壤之别。霜儿忍不住要滑下泪来,却依旧还是将泪水禁锢在眼中,细心的诊了脉,望触叩听四项诊断后,发现曹丕胸部叩诊呈鼓音,而且曹丕脸色发紫,呼吸气促,心想着他应该是胸膜腔里有积气,所以揭开他胸口的纱布看了看,竟看到他胸口的伤处已有些发红发烂。霜儿骇道:“难道之前没有人对他的伤口进行处理吗?”
甄宓原本立在一旁,见霜儿这么问,赶紧说道:“当然有,大公子的伤口都是由专门的大夫医治的”
霜儿皱了眉头,曹丕胸部叩诊呈鼓音,而且脸色发紫,再加上他胸部损伤,可以得出他是开放性气胸,而之所以开放性气胸没有导致死亡,唯一的原因就是治疗他的人一会使伤口闭合,一会儿使伤口开放,从而使气体进进出出。
霜儿赶紧重新用纱布压着患侧,让曹衮曹植过来帮忙,使曹丕取半卧位,后用银针麻醉法先初步麻醉,再用之前就准备好的消毒药汁对患侧锁骨中线第二肋间进行消毒,将之前就制好的简易引流管插入体内,从而达到排气的作用。
眼看着引流瓶里的有气泡逸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