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我已想到宋义和魏方圆的谈话,知道这个蒋美名也是宋义的对头,所以我本想着让任建利用他和宋义的关系间接递个话,或者当着宋义的面再说说蒋美名的坏话应该是实话,看能不能促进宋义对蒋美名采取什么措施。
但是,这个设想却是没有一点把握,所以我思量着先安慰丁美娟一番,下来再与任建商量。
丁美娟似乎错误地理解了我的意思,显得有些激动,说道:“何律师,你们帮帮我吧,我知道行规,律师费我会正常给的。”
我略觉尴尬,说道:“咱们一个所的还说什么律师费,下来我再和任律师商量一下。”说罢我问任建道:“要不先到广汉去一趟,了解下情况?”
任建点点头,说道:“行,那现在就去,反正今天星期天。”
众人即至广汉,到医院看望了丁美娟的父亲,把事情前前后后地了解一番。
略略分析,我明白这事的主要焦点还是在补偿金额上面,丁美娟的父亲主张一百二十万元,而对方只给五十万元。看似双方差距巨大,实则是对方给的金额低得离谱。
问题虽然简单,但如何解决问题却让我感觉头疼。无论是我还是任建,在广汉法院都没有什么关系可言,如果真如丁美娟所说法院不受理这事,我们还只能束手无策。
丁美娟父亲的病态让我心有不忍;丁美娟期待的眼神则让我不安。众人商议一番,决定让丁美娟留在医院陪她父亲,我们则回益州再作商计。
行至雒城公园,我突然将海妃靠边,对任建说道:“你们等我一下。”
任建一脸纳闷,问道:“你干嘛去?”
我边下车边说道:“看见一个朋友……”
任建在身后叫道:“除了我你还有朋友吗……”
我没理会任建,而是加快速度向后跑去,最终在雒城公园门口停了下来,笑道:“墨书兄,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一袭白绸的汤墨书正背着手仰头盯着公园门口的牌匾,听到我的声音后回过身来,也是一脸的惊喜,说道:“安之?来玩还是办事?”
我笑道:“一个朋友遇着点事,我过来看看。你呢?”
汤墨书笑笑,说道:“我啊,周末没事就喜欢瞎转悠,到益州周边随便逛逛。”
我叹道:“难得遇到墨书兄,本应该好好聊一聊,但今天我有些事情,弄得没什么心情,你看哪天方便我们再聚一聚?”
汤墨书笑道:“我闲人一个,哪天都行。倒是你们律师忙啊……对了,什么事情把律师也愁成这样?”
我笑道:“我朋友家房子被强拆了,不,应该是被偷拆了!这分明就是黑社会的手段。唉,墨书兄你是文化人,不会明白这个社会的阴暗面是有多阴暗。”
汤墨书似笑非笑,说道:“巧了,我在这阴暗面还真有一个朋友。你说说什么事情,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文人不一定就是迂腐木讷,像李白、唐寅这样的豪爽之士也大有人在。既然懂得这个道理,那么汤墨书自称有黑社会方面的朋友虽然让我意外但却不会感到奇怪。
不过,我并非是真的相信汤墨书便能解决此事,只是觉得与他说话,不论什么话题都会让我有一种愉悦的感觉,所以便把丁美娟家里这事当作话题与他说了一番。
汤墨书微微点头,说道:“这事应该不难,你等消息吧。”
我微微一愣,自然是没料到汤墨书如此回答。
但我也仅是微微一愣,因为我知道并不能将这话真的放在心上,是以玩笑道:“墨书兄,你若真能帮我这忙,我一定请你喝酒,而且要一醉方休。”
汤墨书仰头一笑,说道:“一言为定。”
驾着海妃,我将汤墨书说的话给任建和风月婷讲了一下,一方面作为闲聊,另一方面则是我内心慢慢滋生了一丝侥幸,想着就当说话讨个吉利也是好的。
任建的语气充满纳闷和不屑,说道:“汤墨书是谁?他朋友是省上书记啊?”
风月婷则兴奋异常,当场给丁美娟打了电话;动作之神速,我竟来不及制止。
回到益州,我让风月婷先行回家,再与任建商议准备去见见宋义;不想韩亚一个电话打来,这贱人就乐呵呵地丢下我去搬酒。
我无所事事,便问柳静宜在哪,结果她却让我猜。我自然是猜不出来,柳静宜便让我自己玩,说她晚点再回来。
晚至七时许,柳静宜回到黄忠小区,兴奋地说道:“安之,欧阳说等我们买房的时候,她去找人给我们打折。”
我奇道:“她……找你就这事?”
柳静宜瑟之情溢于言表,说道:“事可多了。看房、逛街……对了,她还带我去做SPA,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比昨天更白?”
我皱眉道:“做什么?死怕还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