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擦的痛了,破了一点包着血水的膜皮,那些黄色的脓水也流了出来,是很直白的刺痛和瘙痒感。
在我缩回去的时候,他强硬的拉着我的手臂,用了点力气又扯了回来,似是不容拒绝,又或是想让我长个教训。
大概是力气用大了吧,所以拉回来的地方有些被按着的痛,只不过一会儿就散了。
他鼓捣了半天,终于是弄好了,那个本来在这里是难得整洁的帕子,也染上了洗不清的红与黄,简直难看。
我竟然不知道他第一次进来时竟然注意到了我染血的袖子,虽然受伤显而易见,但是我未曾设想他会来帮助我。
他用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给我铺上了一层绿色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是某种野药草,至少不会弄死我。
他和我所见过的加州清光都不一样,或者说,他是我所见过改变最大的加州清光。
没有漂亮的指甲,明媚可爱的脸蛋,直率又有些别扭的性格,渴望被关注的天性。
意外的是我们竟然有同样的别扭。
极其安静的,可以说是寡言少语,恨不得一句话压缩成几个字才好。
他从始至终也没有解释过一句。
他就这样平淡的给我敷伤口,我觉得他像…一只落魄的流浪猫,只要我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句感谢,或者说赞美的话。
它就会被惊到,然后着急的逃走。
被捣烂的湿润药草被他敷在了我的手臂上,手臂还是有些痒,但是凉凉的,让人会觉得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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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他直接望向我的眼睛中没有诧异,又或者是不屑的情绪。
是一种可以说是茫然又或者是无奈?
一双红的快变成黑的眼睛,布满了秽气与令人难受的暗堕气息,我记得,加州清光都有一双漂亮的红眼睛。
与我的枫红色不同,他们的红色总是带着一点比我更明亮漂亮诱人的意味。
像酒一样的玫红色,期待的看着别人时,眼中绽放的光芒,是最好看的。
这只是我见到万屋和主人一起的他们,我没有这振刀,但是仅仅是见过,我也能知道他绝非是这样的。
因为我直勾勾的观察他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那条手臂上,而是来回看我,颇有些警惕和探究的意味。
“很丑吧…”
很直白的说出了自己最在意的缺陷,似有坦白想要用来堵住我的话意味,想要先我一步,说出我看到的,然后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好过别人撒。
可我的关注点却不是那张脸,所有的加州清光或者说所有的刀剑都长一样,我更关注的是他们的眼睛。
“不是脸,是眼睛。”
他自嘲的笑一笑,也不说话,就那样撇过了头像是不想听,用这样直白的态度想要避开我接下来的话。
“…没有讨厌,我只是想见到它原来的样子,一定很漂亮。”
这称不上是一句赞美,因为已经失去的东西再次提及也会是一种伤害吧,我并不想戳他的痛点。
“你应该有加州清光吧?不是见过吗。”
是笃定的话语,还带着一些嘲讽的意味,这样倒显得他更加的敏感了。
“我没有加州清光…”
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他的背影似乎有些呆愣的停滞。
感受到手臂上凉凉的草药,我决定再说一些好话,让他对我放松警惕,产生一些好感才行。
大概是很少骗人吧?所以七分真三分假最好不过,我见过加州清光,我见过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