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最是个老实性子,你以为他就不想?不过是叫我看的严罢了。连政老爷都还有几房姨娘呢!
你既说伯爷顾不上这些事,我且问你,难道其他几个丫鬟,也都跟你一样的?”
红玉便有些尴尬的不做声,赶紧拉着母亲到炕边坐了,将手里的包袱解开,便散落出许多银子银票,还有些首饰:
“这些都是爷平日里赏我的,爷素来是一视同仁,其他几位有的,一向也有我一份,娘不必担心,我在爷身边伺候着,用不着这些,便带回来了,娘收好吧。”
林之孝家的倒也略吃了一惊,略略看了一眼,也有二三百两,只是他夫妻俩在贾家伺候这么些年,慢慢倒也攒出些家底来,便道:
“伯爷肯疼你,这自然是好的,我与你父亲没有别的子嗣,只你一个女儿,要这些银子有什么用?我与你爹挣下的虽不多,也早都够用了。
若要说起来,也只是觉得对不住你,我与你爹已落了贱籍,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只是连累你,也没了干干净净的身份。
这些银子,你还带回去,若是伯爷是个随性的,你就多置办些好衣裳,若是伯爷是个严肃简朴的,你便留着,瞧着哪个女子得了宠,你就多做些人情,也总有用得上的。
趁着你如今年轻,千万多往伯爷跟前凑凑,我女儿终究是不差的,就是比不得那个晴雯,好歹也有几分颜色,倘若能得个身份,再有子嗣傍身,以伯爷的能耐地位,将来你便算是安稳了。
切不要自骄自矜,拉不下面子来,等到年纪到了,拉出去配了小子,那时便知道,什么叫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了。
我说着许多话,倒忘了问你,你自己瞧着伯爷如何?不说和你心意,只要是不觉得厌恶,便也足够了,可若果真你瞧着伯爷不是个良配,那倒也不妨寻个知心的,来日磕头求个恩典也可。”
红玉腾的红了脸,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林之孝家的便心里有数,忙催促道:
“既是如此,还不紧着些?”
红玉哑口无言,只是闷着头不吭声,半晌才道:
“爷是个君子,在家里时,虽然也常与我说说话,偶尔开几句顽笑,是极亲切的,只是偏偏也不曾表露出那意思来,况且有晴雯香菱两个,连绿衣姑娘也是极漂亮的,哪里还能看中我?”
林之孝家的反而不以为意道,拍拍红玉的手笑道:
“这就是你没看透了,伯爷如今是何等位份的人物,若果真看不中你,他还能与你说笑?不过是一时被事情牵绊住了,或是一时半会儿的心思没在这上面。
你如今在他跟前伺候着,原本就是他选的你去,这便是情分。
其他几个就算是漂亮的跟仙子似的,以伯爷的地位,难道就妨碍他再找别的食吃?
别处我不知道,我女儿若是放在府上,那也是一等一的好颜色,哪怕伯爷一时没往上面想,你只管往他跟前去,叫他时时能见着你就是了。
看他要写字,你便去磨墨,见他口渴,你便要添茶,要多说些好话。”
又四下里瞧瞧,拉着红玉往里间一处半旧的松木妆台前坐了,捣鼓半晌,摸出些胭脂口红等物来,一边开始往红玉面上装扮,一边说道:
“你要回来看我,如今已瞧过了,也算是尽了孝心,伯爷今儿迁了东府,虽是外头传着一波三折的,到底得了好处,我料他心里总该是高兴的,正是好日子。
你娘我年轻时,在太太姑娘们跟前服侍,也是常替人装扮的。像咱们这等人家,也别去奢望什么红烛金帐,娘亲手给你好好装扮一回,便算是添礼了。”
忙活一通,又从红玉带来的包裹里,挑出来一支缀着石榴花的银钗,往红玉发间一插,又把包裹收拢好,往其怀里一塞,也不留红玉吃饭:
“往后离的近,得了闲再回来,今儿别耽搁了,伯府里一堆事,赶紧回去伺候着,好好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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