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案首?”
“大郎考中院案首了。”
“我就说表哥肯定能考中。”苏南伊在心里下定决心,再过两个月就是乡试,表哥通过乡试就会进京。
我要在这两个月内把丝袜做出来。
“不愧是表哥,有表哥罩着,我就不会有事。”苏南宴长出了口气。
王茹却是在心里道:“这小子跟他那爹一样,也是连中三元,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对,大郎一定比宋世文那个没良心的走的更远。”
一家人沉浸在喜悦中,乃至整个济县都陷入狂欢。
冯元在济县最好的酒楼摆宴,宴请这些高中秀才的考生家人。
当晚散宴后,他又回到县衙班房,借着烛光给老师写信。
原本老师还准备把院试、乡试当成是对宋池的历练。
可现在宋池已经提出条件,要在乡试时能为他提供便利,至少能有公平环境。
他相信老师会同意的。
宋池不仅自已夺得案首,他还带着二十八名考生通过院试。
近年来,科举被文党把持,人才尽被其笼络,而清流党却青黄不接,宋池是南都书院东林社社首,他带的这二十八人就是清流党的人。
若这二十八人最终有十人通过乡试,有五人通过会试成为举人,那便是极大成功。
就连冯元也想不明白宋池是如何做到,但他知道这般能力定会让老师看中。
冯元已有致仕准备,他绝不会向老百姓加收三成赋税。
但在离任之前,一定要把宋池推上去。
在他案上还放着一封信,是宋池的亲笔信,让他转交给老师,其上只写了一句话,若乡试不能帮忙,便转投文党。
老师绝不会再袖手旁观。
冯元写了两刻钟才结束,把墨迹烘干便装入信封差人加急送走。
刚安排好,唐顺走进班房。
这位监察御史已成为言官表率,他在朝议上以撞盘龙柱谏言而名满大周。
若非知道其本性,冯元也会佩服,可现在。。。。。。他才知道官场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清流。
这位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言官跟他出自同门,还是冯元的师弟,他所做的事情,根本不是出自本心,而是别有用心。
他们来济县查案已有月余。
说是查案,其实是分赃。
韩家是倒了,韩家敛的巨额财富总要有个归属。
唐顺开口道:“明日我就要走了。”
闻言,冯元讥讽道:“看来你们分赃已经达成一致了。”
“韩谕已在狱中自缢,其子韩元正押解回京路途跳车而亡,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唐顺开口道:“原本我们是能拿到很大好处,你是主审官,还兼着宁安府府尹。。。。。可你却推诿闪躲,师哥,你忘记你的立场了吗?”
“我的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百姓!”
“你是清流党的人,你的立场首先是清流党!”
两人针锋相对。
冯元深吸了口气,“可你们说清流党就是为百姓,那我的立场又有何不妥?”
唐顺低叹了口气,“师哥,你真的是太迂腐了。”
“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冯元沉声道:“若清流不为民,那我便不是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