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渊看得有些心疼,但也知道这是他家阿宁必须要迈出去的一步,就也看着他笑,随后让他继续修炼,自己走到案边,调好颜料开始作画。
作画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很快,一个右半边脸上有凤翼胎记,唇边带笑的少年郎就跃然纸上。
一点都不丑,相反,还俊美灵动得很。
等他画好,才将曲宁叫过来。
曲宁看着宣纸上的画作,一时有些愣神。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季寒渊画他,季寒渊从来不吝啬表达对他的感情,任何东西也都能成为他表达感情的“中间人”,有时时直接的情话,有时是让人传话,时而是一朵从后山摘来的花,一块捡来的特殊的鹅卵石……
而季寒渊精通的琴棋书画,自然也成了他表达感情的东西。
与前世一样,季寒渊拿起画笔,就总是不由自主的画曲宁。
前世他把画藏起来,本想成亲之日给曲宁一个惊喜,让曲宁看到自己对他的感情,让他安心,不想造化弄人,他们别说成亲,后来干脆分隔两地,他死之前,跟曲宁已经足有三年没见过面了。
今生他虽然在极力布局和安排,想要改变命运,但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能逆天改命,所以他不想再把感情藏起来,而是选择什么都摊开给曲宁看。
如此,即便他们日后还要面临种种困境,至少曲宁不会在他们的感情上存在任何犹豫和质疑。
这些日子以来,曲宁见季寒渊画过的各种各样的他,垂着脑袋看地面的、一本正经打坐修炼的、被季寒渊哄时面红耳赤的、压着唇角忍笑的……
他所有的样子,都像是刻在了季寒渊的脑海中,又被季寒渊用纸笔描画出来。
看到这些画后,曲宁再也不会怀疑季寒渊不是真的喜欢他了。
若一切只是假装,画作怎么可能充满了温馨与爱意?
“我说得没错吧?是不是很好看?”季寒渊伸出食指戳了戳他右脸上的封印,“这里也好看。”
曲宁到底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但现在看来……他运气多好啊,误打误撞得到了这么好的未婚夫,也许之前那么多年的苦,都是为了能有运气等到这个人。
季寒渊有些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把人搂在怀里,但面上还是很镇定地安慰:“哎,别哭,你哭我也想哭了,你看我这张七彩花猫脸,哭起来也不合适是不是?”
“噗!”曲宁破涕为笑。
他未婚夫,怎么这么逗啊!
跟之前浅浅一笑转瞬即逝不同,这次的笑容特别明显,特别灿烂。
季寒渊今生还是第一次见到曲宁这样的笑,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正想把这样的曲宁也画下来,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师兄,冉儿他晕倒了!”刚打开门,唐晏行就焦急忙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