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得不从他手中取过香箸,好快点解除这场众目睽睽下的窘迫。
沈蜜接过后,傅昀州又从高僧手中接了一炷香,心满意足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同沈蜜一起并肩上前。
跪到了蒲团之上,对着沈蜜母亲的牌位,叩拜了下去。
两人叩拜完三次后,起身将香箸插到高脚黄铜香炉中,沈蜜神情恍惚,差点被落下的烟灰烫到,傅昀州眼疾手快地抬手格挡了一下。
那滴香灰落在他的虎口处,那一处白皙的皮肉瞬间烫红了。
沈蜜瞪大了眸子瞧他,傅昀州却面色平静地同她轻声道。
“沈姑娘下回小心些。”
随后,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刻也没有多留,对着立在旁边,双眉紧拧的沈黎落下一句。
“沈大人,本都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沈黎连忙躬身作揖,“都督慢走。”
傅昀州带着人离开了祠堂。
说是敬一炷香,就只是敬一炷香,并未借口多留。
沈蜜走回人群中,朝门外望去,傅昀州一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石阶的尽头、
她心中一阵慨然。
那一刻明白了所有。
哥哥和父亲昨日为何会争执,哥哥为何会神色沮丧,欲言又止,父亲又为何会这么早被叫去府衙,为公务所绊。
这一切都是傅昀州的手笔。
他今日的目的达到了。
他从未对她放手,也不会放过她。
沈蜜感到一阵颓丧,一张小脸暗淡下来,没有半点神采,目光空洞洞的,心中很是茫然。
一上午的法会结束后,沈黎宣布众人可以去正堂花厅用膳。
“午膳已命人摆好,请大家移步前厅。”
大家纷纷脱去孝服,递给下人收纳好后,三三两两步出祠堂,往正厅走去。
回去的路上,沈蜜独自默默往回走着。
那些大表哥们则像是换了副面孔一般,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离得远远的,像是躲瘟神一般的躲着她。
与方才来的时候简直天上地下。
三人肩并着肩,走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处,聚头小声地窃窃私语。
“舅父把我们叫来,我寻我们开心的吗?”
“是啊,那永州都督明显是看上了沈表妹的,你没见他今日那眼神吗?杀气腾腾的好像要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是啊,谁再跟表妹亲近,恐怕就是下一个要触霉头的。”
“永州都督权势滔天,咱们惹不起啊,你说这沈舅父不是害我们吗?”
“如此处境,就算她沈表妹长得天仙一般,咱们也不能娶啊,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