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蜜声声莺啼,低低地带着哭腔。
可身上的人却半点没停下,咬着她的香肩一遍遍哑着嗓子低诉。
“蜜儿,就放任这一次。”
疼痛席卷而来。
沈蜜倏然睁开了眸子。
隔着绢帕,她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那人蹲在船头,半弯着腰,正静静凝视着她,近得呼吸可闻。
没料到她会突然睁眼,本想偷亲的傅昀州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他赶紧坐直了身子,面上生出几分平日鲜见的无措,胡乱解释着。
“方才你锦帕上落了飞花,我替你吹了……”
说罢,他好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沈蜜抬手取下帕子,缓缓坐起来,假装信了他这蹩脚的谎话。
“哦——原来是这样。”
她乖巧地点着头,侧首去看湖上的接天莲叶的风光。
等她回过头来时,看到傅昀州不知什么时候折了一支莲蓬在手中,慢悠悠地剥着。
他扭头,望着她,“借姑娘绢帕一用。”
沈蜜不明就里得将帕子递过去,傅昀州将剥好的莲子悉数放到帕子中递回。
眉眼中具是清风淡雅的笑意。
“送你的。”
沈蜜檀唇微张:“啊?”
“拿着。”傅昀州又朝前递了递。
沈蜜惶惑着接过,打开帕子,看着卧于掌心的一大包白花花的莲心肉,抬眸迷茫地望着傅昀州。
心中生出些难以言喻之感。
这个人,好像真的跟上辈子不太一样了……
傅昀州回望着她,红唇微翘,“姑娘如此看着我,可是心生爱慕?”
沈蜜没有搭理她,低下头,在心中暗暗腹诽。
对,确实变了很多。
不要脸了很多。
四人游玩到日暮方回,画舫停靠岸边之时,沈蜜隐隐约约看到岸上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是与张淮一起,同住城郊别苑的那个武士。
他是傅昀州的人,且在别院见过她多回。
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
是以,沈蜜挽着沈如的手,一路低垂着脑袋走上岸,回到马车上。
安全登上车后,马车开始碌碌而行。
沈蜜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