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沈蜜被剥夺了大半的意识终于恢复,她努力伸手去推眼前那人,可那人的胸膛坚硬似铁,根本推不开。
沈蜜别无他法,只好用劲去咬他。
她恨极了,所以那一口是重重咬下去的。
“嘶——”
傅昀州吃痛松开了她,满眼惊痛地瞧着她。
沈蜜趁着他失神的这个间隙,从他怀中挣扎了出来。
她连连退开了好几步,拔下了鬓发上的一支金钗,双手举在身前,满是戒备地对向傅昀州。
流光浮影的湖面上,无数花灯齐齐闪烁着明黄色的烛光,照得岸台上二人的侧脸明明灭灭。
沈蜜的身子轻轻颤抖着,眸中却是毅然决然地神色。
“你别过来!”
傅昀州一席黑衣立在原地,宛如一堵矗立的高墙,他满目惊痛,染着血珠的唇在暗夜下诡异又妖娆,宛如修罗。
“蜜儿,你就厌恶我至如此地步吗?”
沈蜜轻阖双眸,只当未闻,满脸警惕地望着他,嗓音尽管微微颤动却带着一腔的勇气。
“你不许过来,我说过,我绝无可能同你在一起。”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四周阒然,满街花灯璀璨。
傅昀州深深望着她,眉宇深锁,一双凤眸中翻涌着复杂情绪,半晌,他抬起两根修长的白指,轻轻擦拭了唇角的血珠。
那血珠被他用指尖划开,不少站在了如玉的颊侧,带着让人窒息的猩红。
蓦然,那堵高墙般的人影移动了起来,傅昀州一寸寸朝沈蜜步了过来。
他想干什么?
惊恐瞬间占据了沈蜜全身,让她撑大了眼廓,举着金簪的双手忍不住微微打颤。
“别过来!”
可傅昀州却恍若未闻,仍一步步朝她走来,眼底深然幽邃,似尘封了岁月的万千过往。
傅昀州越走越近,几乎就要近身,沈蜜害怕得阖上双眸,偏着头不敢看他,声音颤抖如鹌鹑一般弱不禁风。
“傅昀州,再过来我便杀了你。”
“那你便杀了我吧。”
一道喑哑又低沉的嗓音响起,与此同时。
金簪刺入皮肉的噗嗤声也应声作响。
沈蜜倏然抬眼,发现那锐利的金簪已然深深扎入了傅昀州的胸膛,鲜血汩汩涌出,染透了他胸前的衣襟,也溅满了沈蜜一双雪白的柔荑。
极度惊惧下,沈蜜的眼眶被生生撑大了一圈,整个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丝一毫都不能动弹。
她眼中唯有傅昀州那张神情凄然的脸庞。
傅昀州伸出一只手,轻轻覆上了她那双早已凉彻的手,又往前走了两步。
伴随着又一阵金簪没入皮肉之声。
滴滴答答浓稠的鲜血落在地上,血腥之气弥散开来。
沈蜜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她惨白着一张小脸,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些,颤着唇呵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