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童辛已经赶了回来,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童辛的手。想说什么却已经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我走到床的另一边爷爷也拉住我的手,很用力,若不是他躺在床上插着氧气管我真要以为他是在装病。
爷爷的口型似乎是在说“城东”,想必是爷爷对童氏不放心想要对他交代些什么,我便侧身移开一步让柳城东可以上前,并将柳城东的手交到爷爷手上。
只是下一刻老人便用力的甩开了柳城东的手,并且再次将手伸向我。
“爷爷!”爷爷的身体不断的抽搐,原本青白的面色蒙上一层死气,伸向我的手也突然坠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大家猝不及防,一时间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哭声一片。
本来跪在床边的童辛突然暴起,一拳挥向柳城东,“是你,一定是你。”童辛的声音沙哑,眼睛猩红,一副要将他碎尸万段尤不能解恨的表情。所有人才慌忙的反应过来将两人拉开。
“童辛,让爷爷入土为安吧。”我疲惫的闭上眼,只是一个甩手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马律师作为是童老爷子的私人律师也有三十余年了,对童家的情况恐怕比童佳还要清楚,他展开遗嘱,将爷爷生前的安排念了出来。
童伯三的遗嘱是半年前立的,童佳几乎得到了爷爷三成的遗产,现金和别墅等有形资产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竟是童氏的股份。
遗嘱中将大部分的有形资产分给了宋天来,但童氏的股份他只拿到了百分之五。
宋天来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无法隐藏,或者他并无意要隐藏这些,狐狸般的面具在这一刻变得支离破碎。随后便是伏地的嚎啕大哭,可比老人家闭眼时情绪要激动的多了,与童佳的木然相比他倒是感情丰富。童佳暂且将他这样的情绪理解为兴奋,是的,其实四人得到的遗产如果做一个评估可以说是已经是分的非常的平均了。
这样的分配出人意料却也是情理之中,童老爷子在这方面并没有过于倾向于谁。但对于宋天来来说他真的难以相信,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得到了童老爷子四分之一的遗产。
四个孙子辈中很难说童伯三最看得起哪一个,但最看不上眼就一定是宋天来这个外孙。宋天来虽然有四分之一的白人血统但长相酷似他的舅舅,童佳的父亲,那个自以为是的画家,不仅长得像甚至连脾气和风流不羁的性格也酷似。那不成气候的儿子简直是童伯三引以为耻永远不愿再提及的羞辱,而这酷似儿子的外孙自然也是上不了他童伯三的眼。
童佳对遗嘱的分配并无意义,童辛却是极度的不满:“姐,我们才是爷爷的亲孙子,何况这个柳城东是害死了爷爷的凶手。”
“童辛,这样没有用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没有证据即便柳城东真的对爷爷做了什么又能把他怎样。
“我有证据,爷爷出事那天最后一个电话是就是他打给爷爷的。”童辛仍不死心。
“这个我知道,这也是他第一时间发现爷爷发病的原因,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姐难道就,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难道,”童辛的话被我打断,“行了,这事你不要管,处理完爷爷的后事你就回去上课,那边的课业并不轻松吧。”自从爷爷过世的消息走漏童氏的股价便一路下跌,现在童家不能再起内讧。想必这也是爷爷所希望的。想起上一世,童佳得到了爷爷在童氏所以的股份,那时童佳与柳城东已经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若也想现在这样各占一份童氏的股份恐怕只会将童氏推上末路,那时对于童佳爷爷是失望的吧。
况且如今的童氏全靠柳城东一人支撑确实压力不不小,童辛还未完成学业自然帮不上什么忙,而我不愿也不能再接手童氏,宁愿在股东会上做个自在闲人。不过自从爷爷过世宋天来倒是长进不小,从葬礼到企划部的大小事务都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也不知道这浪子回头的摸样是做给谁看的。
葬礼很简单,送葬的人却不少,看着爷爷的遗像竟让我觉得那么的不真切。感到面前有人时我已经被拥在怀中,沈昊的肩膀很宽,身上还有沐浴液的清香,是能安定人心的味道。
看见今天的童佳沈昊的心竟难受不已,当然知道她会伤心,但看见她伤心的表情还是忍不住上前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希望能给她安慰。而平日里对他那样尖刻和不屑的女人今天也只是像一只安静的猫一样静静的躲在他的怀里。
叶剑臣也到了葬礼,上一世童佳便是在爷爷的葬礼上第一次见到的他。
对于这个姓童的小设计助理是童伯三的孙女的事实叶剑臣并不惊讶。虽然展会上童佳的话确实让叶剑臣有所动容但他还是起了对奢华收购的心思,只是在收购案的最开始他便发现这个小小的设计助理竟是奢华最大的股东。
要开一家珠宝设计公司并不难,但奢华旗下竟还有两家出售其设计品的珠宝店,甚至不到半年间又增开了两家,这就需要一笔不小的资金了。
叶剑臣对这个童佳确有几分好奇,一查便发现她是童伯三的孙女,大学时学的是金融,两年便学完了所有的课程并且还学了一个设计专业的二学位,硕士学同样学的是金融,并且出国一年就学完了英国jq大学的所有金融学课程,回国后童佳便在童氏总管了设计和行政两个部门,能力不可谓是不突出。只是在童氏工作一年后不知是什么原因便从童氏离开,自己投资收购了奢华并在旗下开了两家珠宝行。
叶剑臣自然是不会知道童佳大学和留学只是将以前学过的东西再复习一遍,效率当然高于常人。
十、真相(上)
童辛虽十分的不愿,但终究还是被我送走。
爷爷过世后童宅变得更为冷清,但柳城东和宋天来却没有半点要搬出童宅的意思。虽然童宅在我的名下,但他们不走我也没有去赶人的道理。反正房间那么多,空着也是空着。
为了减轻几分冷清我从北方托人买了两只藏獒,一黑一白,十分的活泼可爱,家里顿时热闹了不少,只是苦了吴婶和姨母,两只小狗能吃能拉的可是累坏了她们。
“啊,爷爷,”这是这一周我第三次梦见爷爷去世那一刻的摸样,从他甩开柳城东的手到他的脸慢慢腐烂,明明嘴是一张一张一合半点没有声音的,而我却分明可以听见他在喊:“童佳,童佳。”那么的撕心裂肺。
的确爷爷临去前对柳城东的那狠狠一甩不仅叫童辛认为爷爷的死与他有关,这件事也让我几夜难眠,常常梦见爷爷去世时的摸样。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晚上没有睡好吗?”姨母关心的看着我。
柳城东也抬头看向我,“看你房间的灯到早上才熄,怎么你做设计要熬到那么晚。”全然一副家长的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表妹明明长着一张娃娃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在童氏是工作作风强悍到下属称其为女王,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城东开始想去关心这个外表冷清实则强悍的表妹。
若是平常听完柳城东对童佳“关心”的话,宋天来一定会冷哼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