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绥想踹他,却连抬腿的力气也没有了,泄气般继续躺尸。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傅洵绝对死上至少一万遍了。
他忽然靠得很近,好像近在咫尺,向绥感觉头上有一片阴影笼罩,莫名想到“咬耳朵”这个词。
“起来了,绥绥,时间不早了。”
她蓦地睁大双眼,脑子一下子锈住了,“你。。。你叫我什么?”
“向绥,”傅洵一脸怔懵,无辜的看向她,“怎么了?”
“噢…我听错了,没事。”
“去医院挂个耳鼻喉科,掏完应该就能听清楚了。”
。。。。。。
回到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管家重新热好了饭端到餐厅,向绥难得没有回房间,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慢慢享受美食。
酒足饭饱后,就容易思想别的。
向绥放空了一会儿大脑,突然感觉嘴巴很渴,心痒难耐地像小猫一样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有了口水的浸润,她感觉好了不少。
但还是渴。
跑到卧室胡乱咽下几大口水,带着凉意的液体抚慰了她体内浮躁的火气。
忽然想要听听那人的声音。她的身体很燥热,需要更强效的镇定剂,比如语言。
“喂,”她悄悄打了一通视频电话过去,音量压得很低,“你现在有没有空?”
那边没说话。她这才发现对方的显示屏一片漆黑,镜头似乎被什么挡住了,密密麻麻的噪点毫无章法地跳跃。
镜头突然晃动了下,浑黑的底色涌入一抹橘红,她恍然,兴许是手。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画面终于清晰了些,只是边缘被黑黑红红的色块遮住了小半。
是指缝。向绥从他的指缝间窥视着他的生活。
“在外面。”
画面上依稀能看见远处攒动的人头,好像隔了层玻璃窗。
“我现在有事。”
有事?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叫人难以辨别真伪,向绥是一个字都不信,但她现在不想探讨那些。她的欲念亟待安抚。
那边窸窣几声,有人在移动。
“我真有事,你等一会,等我忙完再说。”他骤然冒出这句,因为刻意压低音量,发出类似气音的声响。
她几乎能想象出傅洵倾俯上半身贴近手机的模样。
那声音如同闷在玻璃罐里的薄荷一样,让人想起被胶布缠住扬声器的老式收音机,沉闷,悠扬,莫名的充满吸引力。
磁性声音被空间挤压,变得瓮里瓮气,更显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