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安的瓜子掉了。
他都差点忘了,贺璋自带情景触发吟诗一首的属性。
不愧是未来的诗词大家,这么早就被皇帝给肯定了,钦定大诗人光环加身啊。
这时,姚植突然感叹道:“唉……真想发论坛说我见到云鹤帝君了,羡慕死那群帝君党!”
符安:等等,这孩子是不是一直都不在线?
姚植两眼发直,遗憾叹气,又自嘲般笑道:“高兴到极致时,原来是会哭的……原来,实现了一直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也是会哭的……”
符安晃她:“姚植,能醒醒吗?哎哎,翻篇了啊!”
姚植像看不懂事孩子一样的看着他,叹道:“愚者不知吾之乐矣。”
符安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说实话,他还没王爷长得好看,我也没见你有多喜欢王爷啊?”
姚植鄙夷道:“肤浅。”
“步云鹤的气度岂是楼和能比。”姚植小心翼翼看了眼右边,低声对符安讲,“楼和一生困于情字,政务平平,文学成就也不高。而步云鹤年少时弃世子之位孤身上京,试才会连破九题,诗词歌赋虽不多,可每一首都文采斐然堪称绝妙。神宗初登基时,凉州动乱,步云鹤又亲身赴凉州平乱,战后鼠疫爆发,他也有魄力抗下天下人的唾骂下令连烧三城,此等杀伐果决能顾大局者,千年来能有几个?”
“他这一生,活到这份上,值了。”姚植说道,“而你说的那个更好看的王爷……这辈子也就这样,死了也没能从一段情中走出。太狭隘。”
她看了眼对角处紫衫王爷,又喃喃道:“何况,历史上称赞的美颜盛世说的是步云鹤啊。好想见见他年轻时的风采……”
符安还在纠结她的上句话:“人一生为情所困怎么就狭隘了?”
麻痹,三观还真是不一样。
姚植拍桌而起,说道:“人这一生,就应活得大气磅礴,就算是大恶之人,即便是对不起天下人,但哪怕他死前能笑着说出一句我不后悔我对得起自己,那我姚植就敬他这一生活得明白!这天下四万万人,有哪个敢说自己活得明白?!再者说,能在史书上留名的,哪怕只有一句话哪怕只是骂他,也比碌碌无为死了连历史评价都够不上的群庸强!”
符安再次重复:三观还真不一样。
然而仔细一想,却又震惊地发现,似乎有点道理。
那边的帝君显然是听到了这番言论,低声对皇帝说:“没想到,姚植比台下争论的人说得好听多了。”
皇帝半睁着眼,懒散道:“不成气候,看样子像是史册读多了,艳羡书中人一般。”
她歪斜着身子,似是在自言自语:“这世上,但凡是活着的,哪个容易?就算没有留名史册,人生坎坷酸甜苦辣,普通人哪一样没少经历过?芸芸众生,说到底,都是一样的。”
帝君沉默许久,评价道:“这话……以前还真没听你说过。”
皇帝轻叹:“有些话不必说,等经历了,它就在你心里了。静下来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人生道理,无不如是。我小时候不愿做储君,总觉得父皇把这世上最艰难的东西给了我,很是抵触以后要落在身上的大任。可父皇说了,做不做储君,做不做皇帝,该来的艰难总是会来的,难处总是一样的,不会因为你是种田的就给你多,也不会因为你是达官显贵就给得少,万物众生,面对生活这条道,是一样的。”
帝君若有所悟:“原来如此……”
皇帝叹息一声:“可惜这道理,阿敛没明白,我把天下大任交给她时,她抱着我大哭着说,儿臣做不到。当时我就知道,这孩子是我养废了。还未承担就先退缩,连自己都不相信,她又怎么能撑得起这江山?”
帝君愧疚道:“是我不好,没教好她。”
皇帝眼中似有泪光,然,闭眼一阵,再睁开时,又是一直以来的睿智坚定,似乎什么都撼动不了隐藏在眼底深处的自信与豁达。
“还好,还有明珠美玉。”
帝君轻轻点头,“还不晚。”
皇帝嘴角处有一抹浅浅的嘲讽和苦涩:“苍天佑我,让我再多活个十年,为我大成培养个明君就好。”
不远处,符安和姚植正在喝彩鼓掌,对角处的王爷,眼露欣慰,看着这些大成的未来栋梁。
神宗萧宴淑慢慢坐起身,缓缓说道:“朕虽老了,可这些人还年轻。朕只要给他们一缕希望,一个勤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