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飞快思索,沛儿咬唇开口。
“奴婢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求姑娘饶了奴婢的弟弟。”
谢南笙看了竹喧一眼,竹喧伸手将腰带丢到沛儿的跟前。
“他是长命百岁,还是早夭,可全在你一念之间,我并无太多耐心。”
分明是酷热的天,可谢南笙的话却比腊月寒冰还要寒彻骨,沛儿不争气地打了个寒颤。
谢南笙摩挲玉佩的声音很轻,可听在沛儿的耳朵里,却跟索命的黑白无常一样可怕。
沉默半晌,沛儿再也忍不住,头砰砰磕在地上。
“奴婢错了,可奴婢的弟弟无辜,还请姑娘放了他,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谢南笙将玉佩丢到地上,玉佩碎成两瓣。
“你的命不重要,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沛儿能做到二等丫鬟,自然不是个傻的。
“奴婢都听姑娘的,姑娘让奴婢往东,奴婢绝对不往西踏一步,只求姑娘能放了奴婢的弟弟。”
“你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你与其花钱托人照顾,还不如将他交由我的人照顾,你说是不是?”
沛儿惨白着一张脸,姑娘不信她,要将弟弟捏在手上。
可她一个背主之人,姑娘又怎会轻易相信她。
“姑娘说得是。”
沛儿无力吐出几个字,弟弟和她的命,皆系在她一人身上。
“二小姐何时找的你?”
“五年前,二小姐给我奴婢一根玉簪,她想了解姑娘的喜好,好给姑娘准备礼物,可奴婢慢慢发现不对劲,只是一旦开头,奴婢难以回头。”
谢南笙眼底都是寒意,冷然看着地上的沛儿。
“你不是回不了头,是她把你的胃口撑大了。”
沛儿不置可否,可她不曾见过那么多银子,她还有弟弟要养,如何能拒绝?
竹喧抬脚给了沛儿一脚。
“混账玩意,当初要不是姑娘心善,你早就死在街上了。”
八岁那年,谢南笙跟蔺如之上街,看到卖身葬父的沛儿,心生怜悯,谢南笙将人带回府中。
彼时沛儿跪在地上,说愿意卖身进府,只求谢南笙给一口热饭。
谢南笙心软了,沛儿在雁榭轩八年,可她却背叛她五年之久。
“养不熟的白眼狼,辜负姑娘的一片心,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