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随安吃痛抬脚将人踹出去,谢南笙硬生生扯下傅随安一块肉。
满口鲜血,喉头发紧,全身的血液停止流动,实在太痛了,她好像看到母亲在朝她招手。
谢南笙好恨,恨自己眼瞎心盲,错信渣男,更恨自己害了整个谢家。
“傅随安,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都棋差一步,永生永世都不可能美满,生前遭人唾骂,死后被开棺鞭尸。”
傅随安脸色大怒,上前死死掐着谢南笙的脖子。
“毒妇,你敢诅咒我们,我杀了你。”
破空而来的箭矢从谢南笙的眼前飞过,傅随安被箭矢带飞,不可置信地看着迎面而来的人。
“傅知砚,你没死?”
“咻!”
傅知砚又补上一箭,傅随安睁着眼睛,再没了生气,双眼瞪得滚圆,他不相信。
傅知砚从轮椅上下来,脱下外袍罩在谢南笙的身上,小心翼翼将人抱起来,嘴唇微微发颤。
“对不起,我来迟了。”
谢南笙想挤出一丝笑,可她做不到,看着眼尾猩红的傅知砚,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太痛了。
“我会替你安葬他们。”
一滴热泪滴在女子的眼皮上,谢南笙缓缓闭上眼,她这辈子,错得太离谱。
若是有来世,她一定要做刽子手,杀了那对狗男女和外室婆母,再好好补偿对她好的人。
男子大手小心翼翼抚着女子瘦削的脸,眼尾猩红一片。
——
“姑娘,圣旨到。”
谢南笙猛然惊醒,额上一层汗水,窒息的感觉仍旧在胸前萦绕。
“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谢南笙瞳孔放大,看着竹喧那张娇嫩的小脸,鼻尖一酸,伸手将人揽入怀里。
她的眼泪有温度,她回来了!
上辈子竹喧为了逃出去找人救她,被傅随安那个浑蛋活活打死,松闹则是被傅随安卖到最下等的窑子。
许是老天见她上辈子太蠢,给了她一次恕罪的机会,眼底遍布寒意,映着仇恨二字。
“姑娘,没事,奴婢在。”
一刻钟后,谢南笙带着婢女往前厅去,想起上辈子种种,谢南笙的眼底又多了丝恨意。
父亲是当朝太傅,一个月前在宫里授课时突发恶疾,没能救回来。
兄长谢行舟是户部侍郎,运送赈灾银子的途径中被洪水卷走,消息传来已有二十天,谢家一月两丧。
陛下念及父亲和兄长为国操劳,为免他们地下挂心,特意为她赐婚。
只是这究竟是为着谢家,为着她,还是为着安陛下的那颗心,只有陛下最清楚。
可谓君恩不可辞,而且赐婚对象是跟兄长交好的傅随安,谢家人和她并不反感。
傅随安每次过府,总会给她带些小玩意,兄长时常打趣,他亦没有反驳的迹象,甚至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以为傅随安心中是有她的。
可她没想到,她会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指尖嵌入掌心,刮出红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嫡女谢家南笙,品行端庄,貌若天仙,聪秀毓明。二甲传胪傅随安才华出众,温文尔雅,青年才俊之典范。朕感念二人才貌相配,盼两府结两姓之好,特赐婚,愿二人琴瑟和鸣,绵延子嗣。婚期定在一月后,婚事已由礼部操办,钦此!”
谢南笙跪在地上,双手微微颤抖接过那道明黄的圣旨。
“恭喜谢小姐跟傅大人。”
宣旨的太监笑得见牙不见眼,谢南笙紧紧咬着嘴唇,回想上一世的种种,一颗心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揪住,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难道重来一世,她还是要跟傅随安相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