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不明白,语气却变得迟疑起来,裴老夫人叹了口气,却并未不耐,
“藏起锋芒是希望咱们一家子都能够过得好,让皇上放心。
可如今将军府已经避让到了这个地步,你嫂子跟侄儿的命都还是差点救不回来。
京城中的事情都是环环相扣,瞧着是一个小姑娘在闹,可往深了说,那小姑娘为何不去拦太子的大夫,其他府上小姐的大夫?
欺将军府罢了。
今日这口气我们当然也能够咽下,可咽下了,就会有旁人来踩一脚。
簌簌说的对,有了一就有二。
将军府若是在这件事情上不拿出态度来,默认了所有人都可以来欺负咱们。”
“这、这怎么会……”
裴婉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难道皇上不管吗?”
“皇上……”
裴老夫人摇摇头,并未说下去,道:
“这一次簌簌将事情闹大,所有人都知道了苏家的小姐欺负的不是裴家人,是当初战功赫赫,为了大昭付出了半副身家的裴家将军。
即便往后再有人想欺负咱们,也总得掂量掂量。
这个时候,皇上才会注意到我们,裴家才不会完全没落,你哥哥和弟弟也能够有一段出路。”
裴婉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老夫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簌簌年纪的确不大,又是从前养在乡野之中,可不见得就不明白这些事情。
过多的磨难让她心智远远成熟他人,看问题要比旁人还周全。
你们之间虽然有十四年的隔阂,但是我瞧着,她对你还是有几分尊重的。
你也不必因着方才的事情跟她生气,她是因你表现的不信任而气恼。
等过一过就好了。”
裴婉心绪复杂。
她的确没有想那么多。
原本以为陆云簌只是性格有些古怪嚣张,是因着从前的事情养成的性子。
可现在看来,未尝不是因为太过清醒而被人误解,索性不肯解释,只一味往前。
此刻“一味往前”的陆云簌回到了自已的房中,闷着一口气坐在那儿半晌,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青荷,
“难道我这么像一个只会惹祸不会思考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