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话还未说完,嘉贵妃便情绪激动地晕了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将燕贵人送回后宫!宣太医诊治!
是!
玉妈妈和小厮们哭天喊地地被拖了出去,而玉离则是安安静静地捂着折断的手腕,被一同押了出去。
殿上跪着的,便只剩萧澜一人。
至于你,梁帝看着萧澜,知情不报,还欲将军备布防等重要之物擅自交给他人,险些霍乱朝纲
但骤然抬眼,看见立于朝臣之中一身盔甲的萧戎,他顿了顿。
本该重罚,但念及萧戎西境平乱有功,功过相抵,朕就罚你在佛堂闭门思过,抄写经书一千遍。同时免除萧戎一切军功奖赏,此后常驻军营练兵,可有异议?
萧澜叩首:谢陛下开恩。
退朝之后,谢凛上前,想要扶萧澜起来。
但萧澜看都没看他一眼,兀自起身,离开了大殿。
萧戎本该回兵营,但看着谢凛跟着萧澜的方向去了,他皱眉,看着那个背影觉得格外碍眼。脚下方向调转,也跟了上去。
直至到了佛堂,萧澜停住脚步,却未回身:殿下不必跟过来,该懂的道理萧澜都懂,所以无需解释,殿下做得很对。
我知道你在生气。
萧澜转过身来:今日之局是殿下早就布好了的,当初将我安置在烟云台,就是为了日后能将此事嫁祸到嘉贵妃和燕氏身上,殿下深谋远虑,萧澜明白,也尽力配合。
嘉贵妃在宫中与皇后娘娘为敌已久,后来萧家覆灭,她伙同燕文之落井下石四处追杀,落得今日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
至于烟云台,明面上做着皮肉生意,暗地里却是有所依仗,干着买卖人口的勾当,以命偿命,也同样没什么可惋惜的。
但是玉离,萧澜盯着谢凛,玉离之事,殿下为何只字不提?没有她我们一样能成事,为何非要牺牲她?
父皇多疑,当所有证据都指向嘉贵妃的时候,他反而会怀疑有人陷害。玉离通风报信引嘉贵妃前来喊冤,在父皇眼里才是真正的自乱阵脚。玉离越维护嘉贵妃,父皇便越会怀疑。
她刺向我的那一刀,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话,恰好可以将我们二人从中摘出来。她不可能真的刺到我,但这一刀,却是扎扎实实地刺到了父皇心中,迫使他下令处置燕氏。
萧澜沉默的听着,他说的都对。天衣无缝,致命一击。
可她对上谢凛的双眸:所以殿下就是利用玉离对你的爱慕,让她心甘情愿成为殿下排除异己扫清道路的一名死间?
谢凛眸色平静:我从未强迫过。
可殿下知道她的心思,清楚她的爱慕。
谢凛走近,宫里宫外爱慕我的女人很多。但我心中位置有限,装不了太多人。玉离帮了我大忙,至死我都不会忘记她。
萧澜笑了笑,殿下一如既往地狠心。
谢凛说:这么多年了,你还记着当初那件事。
萧澜一怔,他竟知道?
你只看见我戳瞎了宫人的眼睛,却从不知来龙去脉。
他眸中透着无奈,那时嘉贵妃正得宠,听闻母后宫中一名亲信因家中有事不得不离宫,她抓准了机会,在父皇面前晋言,母后即便百般不愿,却因是父皇做主而不得不答应下来。
在旁人看来是后宫和睦,嘉贵妃贴心,派了得力之人侍奉皇后。
可此人在景仁宫四处窥探,偏又处置不得,母后生下我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又有这等事劳心劳神,澜儿妹妹,你说该如何?
如此,萧澜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我知道那很残忍,可对敌人心软,便是对自己残忍。我虽落得个苛待宫人的名头,但起码母亲舒心,不致因为此事引得父皇不满。
那时我看见了你,只是我原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若早知会有今日隔阂,那么当初再与你相见之时,我就会找机会说清一切。
殿下有殿下的难处,不必向我言明过往。
谢凛说:可我不想你误会。
萧澜抬头看了眼他,见他满脸的认真,哑了哑,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