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道:“不错,这两行蹄印就是从那岔道上通向山上的,而且我们兄弟俩刚去过,那里就是通往匪窝的路!”
李豹道:“哦,原来如此!可又怎能知道,那马是来到这里之后,再返程回去的?”“哦,知道了,是蹄印的走向!我看到了,这里有几个杂乱的蹄印,一定是在这掉头的,而且有可能,在这还发生了打斗!”
高亮道:“不错,正是蹄印所留下的走向告诉我们的,这不用看马蹄走路时四肢运行的规律,只需看蹄印的面向就可以判断,为了确保判断不是错误的,我又注意看了马四条腿留下的蹄印之间的关系,证实了这一点!”
李豹道:“那你们是如何知道曾如耗来过呢?”
程思静道:“分析,因为只有他才会这样做,你看,这路左边的崖壁上,留下了被人脚蹬过的脚印,因为这崖壁几乎是垂直的,所以上面的积雪不是太厚,所以这脚印比这路上的蹄印,还要清晰,我观察过曾如耗逃出马帮时留下的脚印,无论是大小,还是纹路,都与这是一样的,这就说明了,此二者是同一个人的脚印!”
罗明和高亮听后,仔细察看了那留在崖壁的上的脚印,道:“不错,我们前边一路跟踪曾如耗,这与他在逃离的时候,留下来的脚印,确实是一样的!”
高亮又仔细看了那脚印后,道:“不错,确实是一样的,他逃跑时留下的脚印,我记得清楚!只是这崖壁上的,似乎更深一些!”
程思静道:“那是因为他在逃跑的时候,不过也就只是在跑路而已,而这崖壁上的蹄印,是他用力蹬了一脚之后,就着反弹力,将人直接从马上蹬下去的,所以用力较重,所以印迹自然也就更深了!我们还算来得早,若再过一会后,这崖壁上的积雪受重脱落,就再也看不到了!”
李豹道:“哦,明白了,但这里有这么多杂乱的蹄印,难道他们没打斗过吗?”
程思静道:“应该没有,如果发生了打斗,那地上就不只是留下这些蹄印了,甚至还会有人的脚印,至少是两个人的。你看,这蹄印无论有多乱,都只是两匹马留下的,不难看出,其中一匹马留下了这些杂乱无章的蹄印后,就空身跑向叶榆方向去了,而另一匹则是在此之后,再反转了回去!”
李豹再仔细观察后,激动地道:“哦!确实是这样的,但,这脚的大小差不多的人,有的是,而且他们又都是同一个窝里的人,鞋子也有可能是一样的,这如何能判断就是曾如耗干的?”
程思静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有这种可能!但动机呢?杀人是需要动机的,方旭海既然已经说服了卞不成,就不难分析得出来,凶手就绝对不会是卞不成,而且卞不成可以将他留下来,不必要这样做,只有曾如耗,才有可能会这样做!”
李豹道:“哦,这是为何?”
罗明道:“李兄,这你还不明白?因为见过六位怪侠的匪徒,只有那么几人,而六位怪侠来的时候,方旭海和王锋已经不省人事,所以他自然不会提及此事,而通过他的讲述,曾如耗知道了王锋已经死去的消息,但他却又不知道方旭海并没有见过六位怪侠之事,那么他就会产生了疑问,方旭海为何不提及此事呢?这样一来,他自然就会心虚了,但他又不敢自己提起,因为六位怪兄和紫霞姑娘目睹了他杀害杨小三和王三牛的过程,小喽啰自相残杀,对于土匪而言是绝对不可以的,除非得到了头领的首肯,因为这是他们最忌讳的大不义之举,对于他们而言,无需讲任何理由,那都是要被重罚的,说白了,就是要被砍头的!可他对六位怪兄和紫霞姑娘又没有办法,同时又怕事情暴露,而且又不想离开匪寨,因为他觉得他给了卞不成的消息,可以帮助他得到卞不成的赏识,再说,这些匪徒,对卞不成都是十分的忠心,他们是不会在危难时刻离开他的,因为卞不成就是他们的义父,给过他们重生的机会!而这样一来,他越怕事情暴露,心里自然就越发畏惧、恐慌,一畏惧、恐慌,就会产生侥幸心理:‘反正大当家的,绝对是不可能再与蜀中六怪和柳紫霞见面的,只要放了柳扶风后,事情就会平息了,反正山寨里的人,除了我和方旭海,已经没有人知道此事了,既然方旭海见过了六怪,他迟早都会怀疑我,不如先下手为强,让他永远的保守了这个秘密!’万一还是让人发现了,他还可以推给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是不会发起驳辩的,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而且他还可以把方旭海的死,嫁祸给大马帮,真是一个一石二鸟的歹毒之计!”
高亮接话分析道:“不错,而且他也从方旭口里知道了大马锅头和谢神医给方旭海的承诺,焦急中,他一定认为六位怪侠是大马锅头的人,因为他们是大马锅头叫去的。”
程思静道:“不,他只是一时的心虚,而忽略了这一点,他迟早都会想起的!”
李豹道:“那柳神医岂不是很危险?”
程思静道:“不,暂时没有,因为卞不成是个聪明人,不会草草地做事,因为方旭海已经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他会考虑的!”
李豹道:“那,这个推理很是合理,但方旭海怎么会任他宰割呢?而且他的武功会比方旭海的高吗?以至于一大脚就踹下崖去了?”
程思静道:“这两人的武功,谁的更好一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互相是自己人,而且曾如耗,给那些所谓的‘自己人’的映像,就是他的胆子并不大,所以方旭海没有戒备之心,更主要的是,方旭海大伤未愈,而这个病又是用不得力气的,他却又快马奔波了这么一趟!这样一来,曾如耗无需花更多的力气,只需突然猛烈地出击,攻其不备,就可以达到其目的!”
李豹道:“可还有一个疑问,那白马是陆秋风的,也就是说它是属于匪寨的,它不往回跑,而却跑去了叶榆城,这有些不可思议!”
高亮道:“曾如耗会让它回去吗?这地上留下的这些杂乱无章的蹄印,正是因为如此,因为行凶之后,曾如耗在这停留过,他这样做,就是因为担心那匹马会跑回来!”
李豹道:“那他,何不如一次杀了这匹马!”
程思静道:“那是陆秋风的坐骑,是一匹好马,甚通灵性,而马都有前悔,所以它是不会回来的!还有,这匹马有没有回叶榆城,还是个未知数,但按留下来蹄印来看,绝对是没有回去过匪寨的!”
程思静刚说完,突然眉头一邹,急道:“着了,若这匹马什么时候返回去了匪窝,就会害了柳神医,还有,此事太有蹊跷了!高亮,你速速顺着蹄印找去,一定要找到它,罗明、李豹,我们速速回马帮,准备营救柳神医!”
李豹道:“这是为何?柳神医有危险吗?”
程思静道:“现在容不得细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卞不成决定放了柳神医,那曾如耗一定会有动作的!还有,此事大有让人担心的地方,并不少!”
几人分工后,去了,程思静最后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安排?事情真是他们分析的那样吗?请看下回分解。
………【四五回 曾痞子私祸老孺 程大侠妙救人质】………
程思静带着李豹和罗明,快马赶回到大马帮,顾不得认真梳洗,也来不及等侯厨房的早点,三人用热水各调了一碗红糖米粉,胡乱吃了,急忙地叫起了蜀中六怪和马锅头徐浩,待这些人也吃过米粉后,快马赶往匪寨去了。这米粉,是滇西的传统食品,是一种用滇西特有的糯米撵制而成的米面粉,可煮面茶食用,也可以用于煮汤圆或汤坨,优质的米粉可以直接用开水调泡成面茶,加入红糖或白砂糖,可做早点。食用后,既经饱,又不会像食用糯米饭之后一样的做不得剧烈运用,而且极富营养,能保体力。可是与程大侠同往的人中,却没有柳紫霞和谢无崖,这似乎很是不合情理,这柳紫霞是柳扶风的女儿,去救她的娘亲,却又不叫上她,而谢无崖也是柳扶风的师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却还是没有叫上他,换言之,程大侠去救柳神医,却没有通知他的两位至亲,这是为什么呢?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考虑?
几人快马加鞭,只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到了那通往匪寨的岔路口,这路已经知道,按理说,再花些功夫,就可以一股水的直通匪寨,但看现下的情况,这似乎有些不妥?确实,上了那岔路之后,程思静的马慢下来了,又走了里把路的时候,他干脆勒马停下了,众人随之,但他们,或多或少,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太明白的。众人中,张小五是话最多的,他抢先问道:“程大侠,这?为啥子停下来了?莫非程大侠想到了什么?”杨十三性子急,接话道:“对呀,这是啥子回事嘛?”
程思静微微一笑,道:“这个嘛,先不要急,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李豹道:“这么神秘,我们不是要去救柳神医吗?”
王怜松眉头一提,双眼细微地来回一横扫,道:“虽然在下也弄不明白程大侠的意思,但相信这样一定有道理。”
程思静道:“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在此,等一个人的出现,大家把马藏到两边的林中后,分别隐藏到树上去。”
杨十三道:“啊!这是怎么回事?到底要等什么人?”
汪雅竹道:“莫非是在等卞不成?可是这也不大合理!这究竟是啥子回事?”
罗明道:“不,是在等曾如耗,虽然我也不是十分的明白,但我相信,大马锅头等的就是他。”
李豹道:“我也觉得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