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到一个很有趣的小家伙,不、应该是两个,但其中一个性子着实合我胃口,名字是张海楼,张海琪捶那个老家伙的时候他在一旁加油鼓劲,趁人不注意还下了黑手。”
“冲着下三路去的,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等他下完手张海侠才把他拉回去。”
“这俩人着实有意思,他俩是张海琪收养的孤儿,因着这层关系,哪怕张海琪比他俩也就是大了九岁,张海楼也坚持叫张海琪干娘。”
“按他的话来说,张海琪救了他们,给他们一口饭吃,这不是干娘是什么,因为这张嘴张海琪没少教训他。”
“这是个很出乎意料的人,行为极度不可控,很有趣,我很久没在张家见到这么活泼的性子了。”
“张海侠这个人怎么说呢,张海琪曾经说过这个孩子多慧多思,安静听话。大概就是平常人家的那种大哥吧,能把身边的人和事都照顾到,我听她这么说一瞬间就想到了你。”
“所以我问了张海侠一个问题,我问他这样的生活会累吗,他愣了一会儿,看着远处拌嘴的张海生和张海楼,和我说,这样的生活就很好。”
“听他这么说我其实有点心慌,张海琪能看出来的事我也能看出一二来,张海侠骨子里带着患得患失,他活得比张海楼通透,可能是早些年的经历,他害怕失去现在的平静和幸福。”
“只是人力有时尽,世间诸事繁杂难明,意外无可避免,但愿他能看透离别,也能松一松自已的弦。”
江岚读到这里就有些明白了,这大概是张秉成想和他说的话,张秉成对他总有很多东西要嘱咐,可他又不会对着江岚说出来。
他们克制又亲近的相处,江岚不会干涉张秉成的行事作风,张秉成也不会否定张秉岚选择的路。
只是看着张秉岚走的那么艰难,张秉成也会想让他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
他明白自已不能也无法干涉张秉岚背负的责任,张秉岚责任心太重,心又太软。
每个人的生死皆有定数,他只希望张秉岚不要太过伤神。
江岚继续看信,“南洋这个地方秘密深,又有太多不知真假的消息,想要从这里找人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我已经做好了长期待在南洋的准备,我就守在这里,我看谁敢抓张家人。”
“因为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我被迫先在档案馆开始了自查,查出虾米一两只,总之档案馆的人也无法信任了。”
“所幸刚来到南洋时我就和张海生设局测试了张海琪的忠心,可以肯定张海琪是没问题的,因着这个事,张海生和张海楼格外不对付。”
“情况出乎意料的艰难,给我一种南洋遍地是敌人的感觉,太好了我杀人完全没有负担了,虽然平日里也没负担。”
“以上是夸大的说法,事实上南部档案馆还没有废物到这种地步,但忠心存疑者,不如不用。”
“张海侠嗅觉极其灵敏,他和张海楼追踪杀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让他们极其恐惧的身影,他俩无法言说,只说看到那人的走路姿势便觉得很恐怖。”
“我倒是有一些猜测,大概做我们这一行的早晚要碰到这些东西,这反倒没什么可怕的,我逐渐在身边发现了一些被人皮面具替换的人,我对这类人才是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