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一直不理人。”
他轻轻地笑了,右手从方向盘上移了下来,温暖干燥的手拉过她的小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擦:“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
前方正是十字路口,漫长的红灯闪烁,车速慢慢减了下来,最后停下。他转过头,面如冠玉的俊容上眸光漆黑又明亮,笑容蜷在嘴角:“我在思考,如何让你保持一心一意,不要脚踏两条船。”
红灯褪去,绿灯亮起。车子加大码速,缓缓驶入车海。
“其实……”她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红晕,斟酌着怎么说才不会被他嘲笑。
“其实什么?”
她闭了一秒钟的眼,又睁开,鼓足勇气,语速很快:“其实我比较担心你。”
握着方向盘的手,迟钝片刻,很快恢复正常的力度。他的眼睛直视前方,侧脸冷峻而淡漠,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却很用力:“是我做得不够好,你才会有这种担心。”
“不……不是。”她很快否定。
应宸泽侧头,眼眸微眯:“那是什么?”
她想了想,漂亮的双眼暗淡下来,目无焦距地望向车窗外倒退的夜景:“也许是因为失去过吧。”
这一回,应宸泽久久没有说话。
出差一个星期,公司累积了一堆的工作等着他回来处理,一回到办公室,应宸泽便立马进入了工作狂状态。
李秘书敲门而近,把那枚经过多重工序的戒指放在了他面前,同时奉上一份成本计算报表。
窗外有明媚的阳光洒入,应宸泽拿起戒指,借着明亮的自然光线,抬眸细细端详。
要想在一件事上做到尽善尽美,那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个程序和角度,他都会亲临尝试。当初设计“城饰”系列的时候,全套过程他都参与其中,没有丝毫马虎,并且他请的是全球顶尖生产者,每一道工序都追求完美。否则单凭“城饰”的创作理念要拿下全球珠宝设计之冠,定是悬之又悬。
从中学到的东西,也不是一星半点。
当应宸泽迎着阳光细细打量这枚戒指时,他还是满意的。严格的遵循了工序流程,煺火、敲槌、锯切焊接整形、研磨、抛光每个步骤都是从严生产。
把戒指放下后,他拿过成本计算报表一看,和自己预算的也相差无几,随即吩咐李秘书叫郝倾城来一趟办公室,李秘书闻言却迟疑了片刻,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
“你有话要说,关于郝倾城?”应宸泽太懂得看人表情了。
李秘书直言不讳:“是的,应总。你出差的这段时间,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她,这才刚刚有所消停。怕是您现在把她单独叫上来,又得把她推上流言的风口浪尖。”
用不着过多的解释,他已经想到原由了,定是因为上次自己贸然找她又长时间独处,这才让她饱受流言困扰。
“应总,关于您和郝小姐的关系,你看……?”李秘书也算是应宸泽的心腹,当年他在纽约艰辛求学,应宸泽多次对他伸出援手,在经济上助他完成学业。应宸泽回国,他自然紧随,为之效力。
关于他的私事,李秘书从不多问,他安排什么,他便尽十二分力去完成。只是这个老板,一直都太过于心无旁骛了,那几年,除了学业就是珠宝设计,像个陀螺似的转着,不知道停歇。这归了国,依旧沉稳冷静,可是情绪却多了很多。喜怒哀乐虽然很淡,至少不再像以前一样,永远板着一张脸。一切,都只因这里有一个叫做郝倾城的女人,也就是那套“城饰”系列中他想要呼唤回来的女人。这让李秘书感到难得的欣慰,关于这件事,李秘书还是十分上心。
应宸泽沉默片刻,抬了抬手:“还不急,等一些事情完全清楚了之后再说。”
最终,应宸泽拿出手机,看到那个令他眉眼温柔的号码,拨了出去。听到那头一声熟悉恬静的女声,眼角有笑意荡开,直奔主题:“中午一起吃饭,有任务安排给你。”
郝倾城害怕自己又被流言缠上,让他不用来接自己,提议找家离公司近些的餐馆,到时候步行过去。应宸泽沉默一瞬,还是答应了下来。
然而,赴约途中,在公司马路对面的一个拐角处,她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沃尔沃停在路边。里面的人应该是看到了她,立刻打开车门走下车。
郝倾城无奈抚额,难不成这么短的路,她还能走丢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