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吹哨。
接下来将是最后一场。
“扬哥……”
也许是隔得太远,也许是今日空气可见度不高,也许是因为何思淮的今日眼前本身就模糊,何思洲看不清唐狼的神情,只见他的背微弓着,仿佛抑制着什么极大的情绪。
也不是不可置信,也不是愤怒,也不是不解疑惑,也不是失望,找了半天,何思洲只找到了一个可以形容的词。
悲伤?
何思洲感觉自己被震了一下。
你TM正在比赛呢,悲什么伤?!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但也仅仅是被震了一下,她很快就将注意转移到了逐渐模糊的视线上。
草,你丫,就这天气,你又例假第一天,还TM坐这么冷的凳子,是觉得自己身体多好吗?痛经不说,还不去医务室,也不去找人学姐拿止痛药,你是想死。
但何思洲只能在心里骂骂,以及期盼着有人能够注意到何思淮。
无助。
她没有办法了解阿淮现在的状态,因为她只有听觉和视觉,也没有办法帮上任何忙。
很快,她发觉阿淮眼皮合上了。
……草!
你TM别是给疼晕过去了!
何思洲咬牙切齿,直到迷糊中逐渐听得了一道均匀的呼吸声。
……
何思洲又好气又好笑。
何思淮睡觉的时候,眼睛是看不见了,但是耳朵能听,何思洲没有身体消耗能量,一直都精神得很。每个晚上,她都是听着外界的声音度过的。虽然声音不大且模糊,但是聊胜于无。
“……录下来……”她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录什么?
何思洲很好奇。
“……抱歉。”
也不知道路扬是在和谁说话,只见他给何思淮又盖上了一层毯子,何思淮感受到重量嘟囔了一声什么,又接着睡下去。
路扬一直没起身,眼睛闭了好一会儿,又睁开。
唐狼走过来:“淮总睡着啦?”
路扬没反应。
“……扬哥?”
路扬起身回头,眉宇间重新染上了神采。
恍惚间,唐狼仿佛看到了高一时的他。那个时候,他和路扬是最默契的搭档,两个人联起手来,甚至能打赢慕平川那个魔鬼。
“走吧,赢了他们。”路扬语气仿佛就和喝水一样平常,浑身是少年的张扬气。
路扬路扬,听名字就不该是那种畏畏缩缩的。
唐狼精神一振。
“好!”
过了一会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