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先生……我今天可以放假的吧?”
闻言,弗溯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嗓音沉沉,低笑了一声,笑声很冷很冷。
“大年三十,阖家团圆。我能有什么理由把你留在这?”
“……”
这笑声,这口吻,这语调,怎么听都有点诡异啊。
而且听得她还有点莫名的心塞啊。
想了想,舒茺最终还是试探性的问出了口,问得结结巴巴,“弗先生……你不回家过年吗?”
“……”弗溯面上的寒意又增了一分,眉眼间笼着淡淡的漠然。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弗溯,尽管就站在她面前,但却让她觉得很遥远很遥远,比溯流还要远,远到甚至难以看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茺终于在愣怔中听到了他冷淡却又平静的声音,“我没有。”
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家?
舒茺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时,弗溯却已经把门关上了,留给她一个深黑的没有任何喜气的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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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溯垂眼,刘海凌乱的覆在额前,在眉眼间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将那眸底的情绪通通遮掩。
半晌,他在茶几边席地而坐,盯着那不远处那小鱼缸里趴在石头上的乌龟出神。
那是舒茺一直在养的乌龟,搬到这里后,她就把鱼缸放到了他家。
他的房内始终暖如晚春,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没有冬眠,露在外面的四个小爪子还在缓慢的扑腾。
弗溯眸中掠过一丝异样,微微欠身,他将鱼缸中的小乌龟拎出来放在了身边。
乍一被“粗鲁”的拎出来,龟也受到了惊吓,四爪齐刷刷的收了回去还外加一个脑袋一条尾巴,就剩一个壳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装深沉。
“阿冲……”弗溯蹙眉,终于努力想起了舒茺给这龟起的名字。
然而,只是刚一念出口,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阿茺……阿冲?”
敢情人和龟是一个名字。
……还别说,这缩头缩尾的模样还真有点像它家主子。
如此一看,弗三岁又有些不开心了,屈指就扣上了那小小的硬壳,像是在泄愤又像是想把阿冲召唤出来。
除夕了啊。
今年的除夕似乎格外难熬。
为什么……会和往年不一样?
正抑郁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砰砰砰”的声响,像是在拍什么东西。
弗溯一愣,就连阿冲也缓缓探出了脑袋,朝后扭了扭,随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它伸出爪子就在地上扒拉着朝门口爬去。
见状,弗溯也起身走到了门前。
推开门的时候,他莫名的有些紧张还有些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