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回来还好,不到一天,宝翠的脸就拉得老长。
邵宁昭的病还未大好,屋里连炭火也没有,还未入夜,邵宁昭就一阵接一阵咳嗽起来。
“他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再怎么说,您也是主子,哪有这样做事的?”
宝翠把劈开的木板往铜盆里扔着,挥动袖子去扇飘起的烟灰,以免呛到邵宁昭。
“着火了!”
有宫女看见火光,踹门就是一盆凉水泼下去。
“滋——”
火光瞬间熄灭,盆地的灰被激起,散在屋内各处。
“咳、咳咳咳!”
邵宁昭冷不丁吸了一鼻子灰,险些将肺咳出来。
喉间热意上涌,她急忙用帕子捂住,帕子立刻就红了一片。
垂眸看见血色,邵宁昭无声将帕子握进掌心。
泼水的宫女看见屋内的情形,脸色不自然了一瞬,很快又趾高气扬。
“冬日本就干燥,公主还是约束着下人,省的引了火灾。”
“要不是你们不给炭火,我们至于点木柴吗?”
宝翠当即就反驳一句。
宫女斜她一眼,没好气道:“不给炭火可不是我的是,姑娘跟我说不着,只是这木柴莫要烧了。”
“今日是我瞧见,若是旁人,可就不是泼一盆水这样简单。”
说罢,她连扔在地上的木盆也没要,扭着腰走了。
宝翠气得不轻,蔫头耷脑站在邵宁昭面前,小狗似的。
“奴婢给公主添乱了,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公主先到隔壁歇歇,奴婢去打水来收拾。”
好在床前的帘子垂着,若是被褥都沾了灰,打扫起来才叫麻烦。
屋子里刚有点热气,邵宁昭懒得折腾。
“我进去躺着,您随便收拾两下,剩下的明日烧了热水再擦。”
每日木柴都有数目,今日的取了暖,自然就没有烧水的。
她说着不觉得有什么,宝翠却替她委屈,眼睛红红的。
邵宁昭踩着满地的灰走到床边。
被褥是铺开的,中间隆起了些。
“公主快试试暖不暖,奴婢一回来就觉着屋里冷,给您寻了个汤婆子呢。”
绿珠温声说着,将邵宁昭换下的外衣收了起来。
这也是沾了灰的,她迟些还要拿去洗。
各宫的衣裳都有人洗,只是那些人故意为难,不愿洗她们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