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也很奇怪,鬼是不是分好几种。比如有的只有具备阴阳眼的人才能看到,有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有的即使有阴阳眼也看不到。改天去请教一下塔西亚,没准她会知道。
车子停下37幢和39幢之间,社长的车还是不在,看来还是没有回来。
回到寝室我收到班长董小姐发过来的短信,说是让大家别忘了明天早上8点整要到操场指定位置集合,运动员们要做好充分准备迎接运动会。我拍拍头,这两天总记挂着镜子的事愣是把运动会给忘了。
我推了一把金月海,问他“你运动会报名了吗?”
他当时正在卫生间洗手,我听到了一点声音估计是他在回答我,但我没有听清,于是让他大声一点。然后他从卫生间出来,顺道带出了一股洗手液的味道,跑到我的耳边大喊“报了1500米!”
我揉了揉耳朵,刚才他的声音刺激我的耳朵痒痒的,有点难受。
1500米啊,我好像什么项目都没报。早知道我也报个1500,秒杀金月海。不过幸好我没报,按我这个耳朵估计信号枪打了我还在起跑线呢。
傍晚的时候金月海叫了外卖,两份牛肉炒饭,当时我正站在阳台上吹风,听到他打电话不经意看了他一眼。
“你吃牛肉?”我问道。
他放下手机,惊叹了一声,说“听力恢复得不错啊。”
我揉揉耳朵,笑了一声。
他又拿着那张外卖单看了一眼,说“牛肉挺好吃的啊。”
我点点头,然后继续吹风没再管他。
晚上21点的时候宿管部的人要求寝室长填一张单子,作为寝室长的金月海义不容辞地被我推过去写那单子去了。他在写的时候我也看了两眼,不过是寝室成员的一些不太私密的信息。
“你什么时候会左手写字的?”我手撑着墙看着他的左手,问道。
他眉毛向上一挑,把刚写完的单子交给宿管部的那个妹子,然后关上门,饶有笑意道“为了训练我的右脑啊。”
“放屁,”我笑着跟着他一起走到座位边,调侃着说“你是吃脑残片长大的,哪来的左脑右脑。”
他出奇地只是笑笑也没反驳我,这货真的吃脑残片了?
我打开电脑上QQ的时候一口气接收了一大堆的消息,包括班级的群,还有班长私聊发来的各种运动会的信息。我也只是在医院住了一个晚上而已,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消息。
我把事不关己的聊天框全都关闭了,在QQ列表里搜寻了一下女鬼小姐,发现她不在线。我给她留了言,她也没有回复我。
我的目光绕着整个寝室环顾了一周,几乎是把每个角角落落都给看了一遍,即便我明知道我是看不见女鬼小姐的,但我仍对她突然失踪这件事报以好奇。
她是这里的地缚灵无法离开这里的,难道是去找别的寝室玩了?
本来还想问问女鬼小姐看看金月海身上有没有异常,现在看来也是白搭了,女鬼小姐自己都失踪了。
我把电脑一合,伸了个懒腰,顿时感觉身体里每根骨头都爽了。
“你今天不出去和妹子约会?”我转了个身,面对着把后背丢给我的金月海,问道。
金月海正在玩游戏,突然听见我说话立马把游戏给停了,转过身来回答我说“我明天有1500米,得好好休息。”
我眨了眨眼,看着他游戏里的人物正在各种被砍可他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竟然会好好休息,你不是除了肾亏从来不歇息的吗?”
他歪着头思索了片刻,转身把正在被各种砍的游戏角色拯救出来,然后关了游戏合上笔记本电脑,再默默地刷牙洗漱上床睡觉去了,一连串动作简直行云流水没有一刻停顿。
我本来还想调侃他一下,可我发现那些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我再次确认我的这一双阴阳眼看不见金月海身上任何的痕迹,包括黑色的缠绕物和那张与寄生体一模一样的脸。可是金月海的种种动作却完全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我蹙着眉抬起头看着那个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人。
方晓说金月海已经没事了,可我却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方晓说他只是手指受伤了,手指?
“Chris,你手指怎么样了?”我问道。
那个隆起的被团动了动,然后我就听见金月海大声说“什么手指?”
“没事,”我手扶住椅子的靠背,突然觉得背后泛起了一股凉意。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点开短信界面,收件人列表中点了杨叶叶,这条短信输入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抖,好像很害怕知道这个结果,但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