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起身,面上无悲无喜,“你跟萧容有仇,可看你的年岁,应该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结下的仇怨。
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是明镜楼?”
“你不必再试探我,我不想多说什么。
的确,我跟明镜楼有关,但至于其他的,我没必要告诉。”
廉明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瑶儿说,你这个人给予他人的信任是很公平的。
别人给你多少信任,你会还给对方多少。”
赵无忧笑了笑,“毕竟要当同盟军,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昔年张仪合纵六国为何没有成功,还不是因为起内讧吗?若没有相互扶持的决心,大可不必趟这浑水。”
廉明点点头,“我做好准备了。”
“遗诏依旧留你保管,这是我给你的信任。”
赵无忧道,“可否跟我说说你跟齐攸王的恩怨?免得到时候,你报错了仇,会惹出乱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廉明不解。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萧容为人处事很奇怪。
早前放弃皇位把这遗诏都给锁了,可为何现在却要争夺皇位?吃饱了撑的,也不必这么折腾吧?至少用常人的想法来看,这是自相矛盾的事情。”
赵无忧挑眉看他,笑得意味深长,“你觉得呢?”
廉明顿了顿,不语。
二人围桌而坐,赵无忧不紧不慢的倒上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推到廉明跟前,“很多事情讲求一个逻辑性,难道廉公子就没想过这其中的缘由?”
廉明眯起危险的眸子盯着眼前的赵无忧,“你——到底知道什么?”
“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廉公子方才说了,郡主说我这个人呢?很公平。”
赵无忧抿一口水,“你给予我多少信任,我就还你多少。
可是很显然,廉公子食言而肥,拿话诓我,那我也只好跟你较较劲。
毕竟我知道的东西,远远超过你所能想象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她一听便知。
而廉明在很大的程度上,有了欺瞒与诓骗。
廉明握紧手中杯盏,不动声色的饮茶。
“看样子,我们之间的信任也只能仅限于此。”
赵无忧放下手中杯盏,“奚墨,送客。”
外头,奚墨在门口行了礼,“廉公子,这边请。”
廉明面色微变,松开手放开了杯盏,“赵大人?”
“你能在齐攸王府行动自如,可见你对齐攸王府很熟悉。
连王府都如此熟悉,我不信你对萧容会陌生。
既然是故人,想必你也该知道,今日的萧容未必就是昔日的萧容。”
赵无忧慢条斯理的开口。
此言一出,廉明骇然,“你如何知道?”
“我如何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早就知道了。”
赵无忧扯了唇,笑得何其邪魅无双,“能识得萧容的真面目,能在齐攸王府行动自如,你若说你跟萧容没有半点关系,我就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廉明抿唇,低头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