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地看着她,说不上来是可怜,还是觉得她活该。
邵瑜静静地看着一切,心中五味杂陈,突然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人永远都是刀子没有扎到自已身上,是不会觉得疼的。
当初纪子煊在学校里让她退学,如果不是她事先保留了那些账本和欠条,她是不是也会和杨兰芬一样,凄惨地哭诉哀求,抱着教导主任的大腿不要让她退学呢?
邵瑜不敢想象她退学后,被纪子煊强行带回来,守着这么一个令人窒息的环境要如何生活下去。
曾经她向往的婚后生活,现在再看,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好在她现在及时醒悟,一切都过去了。
正在邵瑜还在沉思时,杨兰芬那边突然调转方向,快速向他们这边爬过来。
她哭的泪眼模糊,对着顾遥烨就用力磕头,“军官,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求你不要开除我儿子的军籍。我求求你了,我儿子从小就想当兵,这些年为了能留在部队里,他吃了很多苦。你看他身上那些伤疤,都是为了训练受的。你要是开除他的军籍,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我求求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我儿子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说着,杨兰芬就又要向顾遥烨磕头。
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手拖住了杨兰芬的额头,才没有让她磕到地面上。
他是军人,怎么能被群众这样跪拜,要是传出去,必定会影响军民之间的情谊。
就算是杨兰芬的过错,到时候也会被人认定成是他的,甚至还有可能将此事闹大。
所以,顾遥烨决不能再让杨兰芬胡闹下去。
他看了刘参谋一眼,后者立刻会意,面色阴沉地看向纪子煊,厉呵道:“纪子煊,你就这样看着你母亲继续胡闹吗?你在北平做的那些事,本来早就要被开除军籍了。是我念在你以前努力刻苦的份上,才一直帮你压着。谁知道你不知悔改,一回来就到处散播邵瑜的谣言,败坏人家一个大学生的名声,现在你母亲又来这里闹事,你让我还如何护你?”
“刘参谋,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是真心喜欢邵瑜,所以才想了那个办法,让村长帮我劝她回来结婚。至于我妈的事,我压根不知道,是她趁着我出去办事,找人把她送到这里的。我也是跟着警方过来找人,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
纪子煊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可他说的每句话,却让人生不起一丝怜悯,反而让人对他更加厌恶。
一个男人丢脸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嘴上说着道歉,实际上却是将全部责任都推卸到其他人身上。
就如现在,纪子煊就像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一样,将所有原因就推到自已母亲的身上。
可杨兰芬之所以这样不顾脸面地哭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无能!
刘参谋轻叹摇头,仿佛已经不认识纪子煊一般,眼底尽是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