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眉心一跳。
自逐马日之后已半月有余。
这段时日她舒心得很。
秦氏与席秋娘仍在禁足中,沈老夫人也不管观山院的事,更未对她进出沈府之举有任何不满。
今日是?
思绪翻飞间,她脚步不停,跟着金嬷嬷一路往顺安堂走去。
顺安堂内,禅香袅袅。
沈老夫人端坐上首,手里捻着串佛珠,闭目养神。
秦氏与席秋娘分坐两侧,一个比一个安静,活像两尊雕塑。
凌曦一进门,两道目光“唰”一下,齐刷刷射过来。
三分轻蔑,三分讥诮,剩下那几分,勉强算是……假装平和?
凌曦心头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规规矩矩朝沈老夫人行礼。
“给老夫人请安。”
沈老夫人这才缓缓睁眼,眼皮子一搭,算是应了。
“坐吧。”
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
凌曦规规矩矩应声:“是。”
她声儿不高,乖顺得很。
沈老夫人这才缓缓开口:“五日后便是佛诞,依理,须去白马寺上香斋戒一日。”
“你既已入沈府,自然要一并前往。”
凌曦轻轻应着:“是,老夫人。”
“这里叮嘱你几句,”沈老夫人捻着佛珠,“穿着须庄重,不可过于艳丽。”
凌曦微微低头,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沈老夫人继续道:“佛门净地,晚些让金嬷嬷将规矩册子送去观山院。”
尔后眼皮一抬,射向凌曦:“切莫损了沈府脸面。”
这哪是叮嘱,分明是警告!
凌曦再次起身,福身行礼。
“是,谨遵老夫人教诲。”
秦氏冷哼一声,嘴角一撇,眼皮子都快翻上天。
“凌小娘既是沈府女眷,便应守规矩,这些日子天天出府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凌曦心头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顺模样,甚至还带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委屈。
“回老夫人、夫人,实在是郡主相邀,妾身不敢不应。”
她微微垂眸,一副乖顺模样,把锅全推给了谢昭昭。
谢昭昭是郡主,身份高,压得住。
她不过是一府侍妾,本也不应天天外出。
既是好友,钱一起赚,锅一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