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从奴隶长点穴阿无的手法,看出了他的来历。
“天意点穴,你该不会是天仇教的残党吧。两百年前意图谋反,并成功推翻傲龙国的天流火的后代,居然还没被人杀光殆尽。现在成了个人牙子,哼,果然,你们和过街老鼠没两样嘛。”
奴隶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见多了自大自傲,死到临头还在装腔作势的人。但是这种性情出现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他由衷地觉得悲哀。
一方面,他认为自己应该肩负起把这个孩子教养好的责任。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她作恶杀人,其罪当诛。
两种想法在他心中拉扯着,但无论如何,他都对这人没什么好脸色。
“若是没有阿无相帮,你早在混进我车队当天,就被发现了。”
小舞感觉自己被看扁了,十分不爽,“什么意思,你说我不如阿无?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说我比不过一个奴隶?”
奴隶长当然知道她是谁?戚王爷之女戚凤舞,可是,那又如何。
他嘴角翘起一抹讥讽的笑,“哦?那你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小舞可是被吓大的,别说是区区一个被灭的叛逆组织的残党了,就是皇帝在她面前,她也不怕。
“我敢说,你敢问吗?我的身份你有那个胆子听?”
奴隶长嗤笑一声。戚凤舞伤了他不少人,害死了他四个奴隶。最要紧的是,阿无仍为这个魔鬼所蒙骗,明明知道她是杀害阿柳的凶手,居然还为她求情。
他已决定让这个女孩堕入无边地狱,来为她的罪恶偿还。但在那之前,他必须利用她,告诉阿无辨认善恶,识人是非的重要性。
小舞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怕了,就晃动自己手上的金银二镯,发出清脆击鸣声,言辞诱惑。
“不过是死了几个奴隶,我知道,你是因为亏钱了,所以觉得不甘心。又认为我在你这白吃白住,更加心有不甘。
“你大可以拿走我的金镯子,这个东西不带有身份标识,你去敲了融了当了都可以,它足以买下你的整列车队。
“而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装作不知我的存在,继续把阿无留在我身边伺候。就当我把她买下来了,又租用了你的笼子。
“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从天而降的大饼,你本该跪下来接受的,如今还站着,也不过是仗着你有几分本事罢了。无妨,我原谅你的无礼,你就接着吧。”
小舞高昂着头,鄙夷地看着奴隶长。她晃着手,让腕上的镯子叮铃作响。无声地说着,来呀,来拿呀,废物。
奴隶长额上青筋浮起,如此恶劣和傲慢,阿无到底是如何忍受的。这样的人,非要被她看不起的人踩到泥里,彻底抬不起头,才知何为世间真实。
他拾起一根绣花针,判断上面是麻药后,绕到小舞身后。在小舞以为他要解开锁链,拿她手上的金镯子时,他将针扎进了小舞的指甲缝隙之中。
纵然麻药很快起效,但那瞬间的痛楚,已让小舞暴汗淋漓,她喘着气,随着每一次呼吸,胸腔在不断起伏着。
可恶,一个人牙子,竟敢这样对她!
小舞咬牙切齿,身上却隐约有一种难言的快感触电般弥漫全身。她面颊爬上了红晕,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其他,只有愈发猛烈的心跳,让她意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