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对翡翠的愤怒无动于衷,他不顾自己的衣衫不整的尴尬,直到下了山,才把银环放下来。
翡翠气得没有办法,忍痛丢掉一件自己的披风,甩给他披在身上,保全她们四个姑娘的名声。
翡翠在客栈里定了个包厢,势要在一天内把听雨这个麻烦解决。
“你到底要怎么样?”翡翠一巴掌拍在桌上。
银环依旧很迷茫,虽然她是当事人。琥珀、玛瑙纯粹在旁观。听雨儒雅地笑着应对。
“笑屁啊,说话!”翡翠拔刀架在听雨的脖子上。
听雨歪歪脑袋。真是无趣,不愧是听雷教出来的,跟他都是一个招数。
他侧着脸面对银环,长长的睫毛向下垂着,半遮半掩着一颗要掉不掉的泪珠。似乎强忍着一点点委屈地说:“我就是担心……你们。”
琥珀和玛瑙听着这茶香四溢的话,无语又惊奇地对视一眼,没想过春部部长儒雅随和的名声在外,实际却是这样的性格。
银环眨眨眼,被听雨那可怜兮兮地一瞥,就惊得坐直了身体。
他是要她做什么吗?
安慰他?给他擦眼泪?
银环小心翼翼地看了翡翠一眼,朝听雨试探性地伸手,果然,被翡翠“啪”一下打了手背,只要又缩回来了。
“没出息,心疼男人就是在浪费生命。你该不会真像那个小白脸说的一样,就讨老男人喜欢了吧。”
翡翠一如既往地说话难听。其他四人不由都皱了眉头。
银环委屈地想,她没心疼呀。只是收到了部长的暗示。虽然听雨不是她的直属上级,但还是上级呀,她不该听话吗?
听雨看着银环被打红了的手背,似笑非笑地对翡翠说:“你还是下手如此不知轻重,可知道你杀人不干净的时候,听雷为了你收拾了多少次的现场。”
“怎么,劳您大驾在这给我说教?端正你的态度,你要娶银环,就别在这给我摆部长的架子。这里可不是断水门,我们说的也不是断水门的事。”
翡翠抓起一杯水,就泼到了听雨的脸上,听雨打开他那残破的扇子,又施展了内力一挡,水全反泼到坐在他斜对面的银环的脸上。
听雨拿自己身上那件翡翠的披风,给银环擦脸。见她脸上那层白珠的假脸伪装一点没出纰漏,嘴角扯出了个笑,“不错,果然防水。”
经此一遭,翡翠也看出,听雨对银环压根就没有爱护的心,反而,是想阻碍她,执行白珠的计划。
翡翠:“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你可失算了。我和听雷都劝过银环,她偏要撞南墙撞个头破血流也不回头,你以为,你用家庭就能困住她,你太天真了。”
听雨没有否认。
从一开始他就清楚得很,听雷的死怪不得银环。但是他偏觉得,银环得给听雷守活寡,才对得上听雷的满腹深情,以及那条丢掉的命。
可是让一个花季少女为一个无甚关系的死人受活寡,全无道理。于是他想到自己。
反正他不相信人世间有真情,以后也不会与人牵扯不断。不如他就占了银环伴侣的位置。让她为听雷守身如玉。
又可以用丈夫的身份,左右银环的行为和想法。尽可能让她不参与白珠的任务,当然,就算银环参与了,他也会保证她的安全。
听雨一个眼神,扫过琥珀和玛瑙。她们便二话没说,离开了包厢。
翡翠知道他想和银环单独说话,可她话还没说完呢!
她知道和打定主意的人,是怎么也说不通的。这时候唯一有用的,便是提别的问题,干扰对方的思维。
用另一件耗时间、费心思的事,来搅乱对方原定的计划。
翡翠装作忽然想起什么的模样,怜悯地看着听雨:“听雷死后,他的工作应该主要分摊到你的头上吧。而你,也还有自己部门的事要忙,你哪来的闲工夫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