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一刀斩又问道:“但这又和安西都护府统军大将俞向有何关联呢?”
赵厉思索片刻,说道:“那俞向,除了是玉嫔之兄外,还曾是前太子的心腹爱将。
当年宫廷有变时,他已是镇守边疆的大将,领兵在外,不在京中。
后来前太子死后,当今圣上曾用他一家性命威胁他,令他缴械投降。
为保住一家老小,他除了投降,也无他路。
你说他派了边军前往蜀州戒严,可有阻拦尔等办差?”
风流一刀斩细细回忆了一番,便道:“这倒没有,我等均仔细勘察了现场,从现场上看,现场保护得很好,没有遭到人为破坏。”
赵厉叹了口气:“那俞向久在边境,我听闻他军纪严明,善于练兵,作战勇猛,每战必冲锋在前。
然而对大月国作战时却略为保守,恐怕也知晓这佛主乃是前太子之子,怕是他还心怀故主,不忍杀之。
听闻郡主遭难,恐怕是心怀愤懑,故而派兵,前往蜀州看守现场,这应该是他对那佛主的一个警告。
我料想他心中定也纠结得很。”
赵厉的猜想很贴合实际,俞向如果心怀故主,不忍杀那佛主,才会在战场上有所保留,但是听闻故主之子残杀他的外甥女,恐怕心中也是不满至极。
毕竟天家无亲情,当今皇帝就是政变上位的,前太子大势已去,为保一家性命,他才无奈投降。
而现如今,故主之子的作为和当年的皇帝如出一辙,他是否还会为自己对故主的怀念感到恼怒呢?
唐秋心听他们梳理完事情脉络,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好一个天家无亲情!”
风流一刀斩正要说什么时,余光瞥过,却看到何爽神色凝重,不由得问道:“周兄弟,怎么了?”
何爽皱着眉,朝赵厉问道:“你说,密宗的人手搜刮了你们的据点和安全屋,所有的?”
赵厉愕然,不知道这话何意,但仍然回答道:“对,所有的。”
风流一刀斩、唐秋心脸色大变,他们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何爽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去第一个安全屋搜索时,那里可是摆设十分整齐,只是无人居住!”
赵厉闻言,脸上本就毫无血色,顿时更是煞白了几分,宛如死人一般。
风流一刀斩、唐秋心二人更是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顿感头皮发麻。
就在此时,屋外院墙上传来一阵“簌簌簌”的声音,随即就是大量箭矢射入屋内。
风流一刀斩一脚将屋内的桌子踹翻,立了起来,架在身前,挡住箭矢。
何爽一挥手,便将蜡烛给灭了,院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屋外的拉弦声猛然停了下来,黑暗之中,只剩一片死寂。
院外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声音,几人知道,那都是大量人手行动时发出的脚步声。
何爽知道现在几人就是瓮中之鸟,朝外冲出去的机会不大,连忙低声问道:“赵厉,此处可有暗道?”
赵厉已经抓了双枪在手,勉力翻身下床,半跪在地上,也低声回应道:“有的,就在这屋中,便有一条地道,可通往院子外,但是这地道之前不知是否被他们发现过。”
何爽狠声道:“左右是个死,不如搏一把!趁对方还没冲进来,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