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何老的清平院,陆远又找了一块空地练了一会冰蚀箭,等到精神力几乎被掏空时才停止了练习。熟能生巧,现在的他几乎可以百分百施放冰蚀箭,这也是他掌握的第一个印术。
返回宿舍的路上,陆远握着杜天德给他的通行金牌,面露思索之色。
“藏宝阁的阁主对何老如此敬重,想来他应该不是普通人,关于我救了他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说对方是故意让我救的?那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陆远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反正目前看来是好事。
“也该下山去买买东西了,当时从家里走的匆忙,都没准备什么换季的衣服。”
午休之后,陆远向学府的师兄问了路,独自一人向天盈城商业街赶去。
和远在边陲的偏僻小镇相比,天盈城的街道要繁华热闹上无数倍。稀少的印术、元技等在这里随处可见,甚至还有人高声叫卖着上古元兽的元晶。
陆远只是随便逛了一条街,手里已经提的满满的,所有需要的东西也都置备齐全了。
转过街角准备离开商业街时,路口的一张通缉令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是惊鸿一瞥,他就觉得画上之人似曾相识。
陆远连忙拨开围观的人群挤了进去,有人正在出声念着通缉令上的内容。
“罪人陆天安,原名路清河,原居于齐北郡云边镇,犯通敌叛国之罪,特此通缉。凡提供线索者,查实后赏黄金千两,封郡官,献上人头者,赏黄金万两,封王侯……”
“背叛帝国,这个叫什么陆天安的真是该死啊。”
“要是让我看见他,必让他成为刀下亡魂,还能得赏金万两,更是一举两得。”
“国家的安定就是被这种奸人破坏的,真是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陆远听着周围人的风言风语,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父亲居然是叛国投敌的罪人?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父亲向来正直,时常教育我要心怀家国,他不可能作出这等恶事。”
“昏庸无道的官府,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好人?”
“让开让开。”
陆远撞开人群,将贴在告示栏的几张通缉令一把扯下,紧紧塞在怀里,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这谁啊,怎么把通缉令扯走了?”
“就是,看样子还是个孩子吧,一点不懂事,不知道家长怎么教育的?”
“你都说了是孩子了,何必跟孩子一般计较。”
……
陆远努力不去听身后的指指点点,可纷纷议论声如万箭穿心,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他心中慌乱,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开始用力奔跑、再奔跑,跑过长街,跑过草原,一直跑到天盈山的山脚下才把自己扔在草地,胸腔拉风箱般的穿着粗气,斗大的汗珠浸湿鬓角的头发,浸湿单薄的衣物。
他下山去买的东西早已再奔跑中遗失的一样都不剩,只有在街头撕下的通缉令还紧紧的握在手中。
陆远将手里的通缉令撕成粉碎,后背无力的靠在树干上,眼眶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