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的人,越是面如平湖,则心中越是狂澜万丈,海啸欲来。
“听侯爷的吩咐吧。”她说。
萧姨娘才惊魂未定地去叫人。
不过片刻,芒星轩院子里,便站着几位神色惊疑的姨娘。
人人心中都七上八下,有极其不祥的预感。
尤其是兰陵侯面无表情,从书房走出来时,这种恐惧达到顶峰。
“爷……”云姨娘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从前,她最得兰陵侯的喜爱,比之其他姨娘,她对他的依赖更甚。
虽然这半年来,这情意淡了不少。
但在这种危急时刻,她还是下意识地,想寻求他的庇佑。
然而,兰陵侯并没有看她。
而是,对余歌微点下巴。
余歌亦是面色冷肃,拿出了几个盒子,分发给各位姨娘。
姨娘们心中越发慌了。
打开一看,竟是名贵珠宝,丰厚银票,田产地契。
还有,文书一张。
白纸黑字,灼人眼眸。
她们无不惊愕愣怔:
这是……
“你们,都各自归家去吧。”兰陵侯道。
盒子里的纸,是一张,休妾书。
“其实,早就该放你们归家的,只是本侯不愿喜前生悲,故而预着婚后再办。”
“只是如今,不得不办了。”
云姨娘第一个尖叫出声:
“不!”
她泪流满面,不顾花容失色,髻散钗乱,跌跌撞撞扑过来:
“侯爷,妾身不走……”
萧姨娘比她庄重些,但也上前走了两步,满眼泪水。
“妾身也不走,侯爷在哪儿,妾身就在哪儿。”
虽说爱意消退,可她还记得,自已为何从将军嫡女跌落云端,到了这兰陵侯府自甘做妾。
为的,是眼前这个俊秀邪狞,气势森然的男子。
当初,自已多么爱他呀!
钟姨娘和楚姨娘也哭了。
“哭什么?”兰陵侯淡淡道:“本侯也并未对你们多好,如今侯府大祸临头,你们早些抽身,还可保全自已。”
“今后,须睁大眼了,再寻个良人,好好过日子吧。”
几个姨娘当然不肯走,可兰陵侯主意已定。
他让余管家给她们各人安排了马车,连东西也未曾收拾,直接塞上车,从侯府西北边小门,悄声不闻地送出去了。
随后,兰陵侯让余管家和余歌,去遣散府中下人。
余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