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仇视他们的。
又或者说,她是跟那个男人有了合作,故意请君入瓮?
沈恣猜不出真相,只觉得心神不宁,眸里蓦地结了冰,浑身染上阴鸷,那股暴戾像是要把人撕碎。
许铭见他这副模样,神情一变。
“那药又发作了?这不是还没到三个月吗?!”
沈恣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郁气压了下去。
“即便如此,她现在也什么都不记得,至于东西的去向,之后再说。”
说完,他将碗拿去了厨房,水声和洗碗声交织在一起,将许铭的声音挡了大半。
“总之,你也要想想自己的状态,我们不能在这呆那么久了。”
许铭离去,水龙头被关上,整个客厅彻底安静了下来。
沈恣看着自己手上的水,像是看到了一滴滴流下来的鲜血。
*
“东西到底在哪里?你说在花园,我都快掘地三尺了,连个鸡毛都没有!要不是昨晚我躲地快,就被沈恣发现了,你行不行啊!”
脸上横贯着一条大刀疤的肌肉男气呼呼地冲电话那头的人喊叫,但毕竟是躲在一个女仆房间的卫生间里,他也不敢太大声。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了一声。
“是么,你真的……挖地三尺了?”
刀疤男被他质疑,内心很不爽,但还是碍于某种需求,被迫缓下声音来。
“我也不能大晚上真的拿铲子挖土吧?至于你说的那什么……按钮,真的在花园里?”
对面的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语气却是冰冷的。
“你在质疑我?”
刀疤脸下意识住嘴,忽然想起他的手段,吞了吞口水,内心隐隐有些生寒。
他怎么忘了,对面也是一个疯子。
很快,男人再度开口,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放心,不管你做什么,今晚都没人会注意到你。”
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刀疤男半信半疑,但还是不得不听话。
他妹妹还在他手里。
把手机放进衣服兜,刀疤男带上黑色的帽子和口罩,打开卫生间的门,被打晕的女仆在这时候醒来了。
她看到刀疤男,惊恐地叫起来,却发现嘴巴早就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刀疤男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在她脖子上比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