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越皱着小眉头不开心,脸色郁闷,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吃着饭,不再理会裴衍修了。
裴韫礼本就耳力极好,隔的又不是很远,自然看见了方才的那一眼,也听到了他大逆不道的话。
余光看向身侧的女人,鼻尖还氤氲着她身上的馨香,心此刻却忽然不平静起来了。
他,好像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心中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她的模样,开心的,不开心的……
裴韫礼的喉头滚了滚,微微侧过头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她,心中有什么在悄然萌芽。
“用完晚膳,你等我片刻,我有话与你说。”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又磁性,此刻微微俯身,悄声在她耳旁说这话,在外人看来显然是温馨恩爱极了。
岑若芙微微愣了一瞬,便抬起那双莹润如同春水般的眸子点了点头,柔声道:“刚好我也有些东西要给大人。”
裴韫礼看着她明媚的模样,心里的阴霾散去不少,眉眼温和,浅浅的弯了下唇:“好。”
约莫半个时辰,宴席散去,裴韫礼被裴老夫人留下来了。
岑若芙待人都散的差不多后,这才立在抄手游廊的亭子里等着裴韫礼。
余光瞥见那抹红色的倜傥身影时,不禁微微弯了弯唇,不动声色的继续瞧着那湖里的锦鲤。
“好巧啊,岑夫人竟也在此处。”
裴衍修朝着女人挑了下眉,声音轻佻,好整以暇的瞧着大哥的妾室。
岑若芙眸中沾染了点点惊慌,依礼福了福身,轻声道:“三公子。”
裴衍修轻嗤了声,撩起衣袍坐在亭子里的椅子上,语气旖旎:“大哥心有所属,又无趣的紧,你甘愿跟着他吗?”
岑若芙的脸色白了几分,男人的目光露骨又风流,女人眉头紧紧蹙着,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冷意:“三公子注意分寸,有些话不该说,莫要让有心人听了去。”
裴衍修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唇边的笑意更加开怀,甚至带了几丝嘲讽:“这话不就是给岑夫人听的吗?不如跟了我,总也好过大哥那个沉闷又古板的性子吧。”
男人起身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女人娇小玲珑的身子,月光轻笼,显得格外旖旎。
“放肆,我是你哥哥的夫人,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岑若芙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经染上了怒意,后退几步离男人远些,眸子又冷又厌恶。
裴衍修笑着如同炸毛的猫儿一般的女人,眼底的笑意更深,说出的话却不留丝毫情面:“说的好听,实际上不过是他的妾室罢了,上头还有公主压着,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岑若芙微微撩起眼皮,看着面前轻佻的男人满是不屑和厌恶:“只要是他,便好过千千万万的人。”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冰冷又满是怒气的声音。
“裴衍修,你在做什么?”
裴韫礼面沉如水,冷冷地盯着那两人的方向。他迈开大步,朝这边走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而神色却冷冽至极,仿佛周身都裹挟着寒意。
“大人,你来了。”
方才还气势凛凛的人儿一见到裴韫礼仿佛就找到了主心骨,上前几步到了男人跟前儿,眸光依赖。
裴韫礼浑身燥热,此刻正是心烦意乱,瞧着女人乖巧的模样,心里软了几分,将她拉到身后,撩起眼皮,语气森寒:“你当真以为我没脾气么?若是再觊觎不该想的,当心你的脑袋。”
“来人,将三公子拉下去,杖责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