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北芷姐姐什么都比我强,如果是姐姐策划这场婚礼,出来的效果肯定比今天好上百倍。”
北芷神色稍缓,这些话听着倒还有点顺耳。
“不过……”
南栀话风一转,语气严肃道:“能不能请姐姐看好你的相公,不要让他再来纠缠于我。”
北芷眉心重重一跳,失声惊呼:“你说什么?”
南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
这是她看到北芷后灵光一闪临时写的,揣在身上就是预防出现现在的场面。
写的时候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能用上。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南栀一字一顿地念出来。
是陆游那首著名的后悔词《钗头凤》,讲述他与唐婉分离后的痛苦及后悔。
每个字都传达着浓浓的情意。
北芷只觉头顶如有闷雷劈过,本能的反驳:“不可能!听怎么可能给你写这个!”
“怎么不可能?”
南栀将纸张一抖,亮在了北芷的眼前。
阙贤为彰显风骨,练的是瘦金体。
但他心性懦弱,远撑不起那种字体,所以每一笔的末尾总透着些软弱无力。
南栀在阙家多年,对阙贤的字迹自然了如指掌,模仿起来更是惟妙惟肖。
就拿那张纸理直气壮的问:“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你那好夫君的字?你还说他没有纠缠我?!”
南栀的话不容反驳:“难道我还能有这样的文采不成?!”
眼角余光瞥见暗处的墨绿色衣角一闪,空气中飘荡的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味也消散掉,知道三皇子走远了。
南栀心中暗自嗤笑。
行了!
她这一下,足以在三皇子和阙贤之间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阙贤人在曹营心在汉,跟着三皇子,心里却还惦记竞争对手那个阵营的女人,保不齐哪一天就会为了儿女私情背叛三皇子。
这样的人,任何一个做主子的都不可能重用。
阙贤还想在三皇子那里站稳脚跟茁壮发展,看来是不可能了!
至于顺便挑拨阙贤和北芷的夫妻关系,只是顺带看看热闹。
北芷根本不知道南栀的用意,也不知道这是南栀挖的坑,她相信了。
只气得浑身发抖。
想大声反驳南栀的话,但张不开嘴。
南栀那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她写不出那种词!
普天之下,除了当今状元公,没有谁有这个文采,也没有那般经历,写不出如此缠绵悱恻的情境。
还有,什么叫东风恶?
在阙贤眼里,自已就是那个恶毒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