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喜怒无常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拿这笔钱来要挟她?
况且,如果他真的没存什么恶毒心思,为什么一句实话都没有?
祁月笙懒得想那么多,又细细问了他几句,知道最近没有人找他麻烦,心就放进了肚子里。
但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她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陌生号码。
不是覃墨年的。
祁月笙思来想去,想不出是谁的。
就在这时,覃墨年走进来,“你在干什么?”屏幕上的手机号码露出来,正好入了他的眼。
她的手下意识地往回缩,被覃墨年抓住。
“覃烈又联系你?”
祁月笙屏紧呼吸,拳头捏得死紧,“你别欺人太甚。”
覃墨年:“我说什么了?”
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的眉头也不易察觉地蹙起。
“没说什么。”却比说了什么更可怕。
他读出她的下一句话,就是谴责他不顾她的喜好,随意把她丢给覃烈。
“我只许给他三天,他也只要了三天。钱货两讫,他再要,我也不会给。”他说得义正词严,祁月笙却讽刺地笑出声,“三天而已?”
“钱货两讫,什么是钱,什么是货?”
她是货,她被当成货物。祁月笙想起覃烈,
有些人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
不过青青比她幸运的一点是,她不需要等待死亡的来临,她不必担惊受怕,心怀恐惧。
覃墨年看着伤怀的她,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你如果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转身离开前,祁月笙叫住他,“我要见我弟弟一面。”
覃墨年顿了片刻,才道:“好。”
就是因为把握住了他的内心,所以祁月笙才敢在他发怒之前提出这个要求。
第二天,司机开车送她去了一趟祁月亮的学校。
覃墨年不跟着,他今天手术拆线,一大早来欧堡的医生与她打了个照面,她眼皮也没抬就走了。
不管祁月亮把他夸成什么样,她仍旧不信他是真心为了祁月亮好,必须亲眼看一看。
她让司机把车停在校外,由他陪在身侧走进学校。
冬天太冷,她里面套了一身长绒毛衣,外面是一件厚实的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