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眼,她的目光就被吸引住了,再也挪不开。
象牙白的漆色,琵琶身修长柔美,宛如一位被书香浸染的仕女,将过往一切娓娓道来。
覃墨年看到的第一眼,眼神也有些恍惚。
他见过很多琵琶,各式各样的,都是名贵上品。
甚至因为那个人喜欢,他还专门跑去海外拍卖,欧堡就有一间房专门放这些。
只是他从未弹过。
这样名贵的琵琶,由舒尔这个半吊子来弹,属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祁月笙和覃墨年两个内行人欣羡的眼神望来,对舒尔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夸赞。
“这琵琶是由上好的楠木打造的,它的上一位主人是位国乐大师,不知轻轻老师听说过没有?”
祁月笙当然听过,甚至启蒙时就知道。
但她知道,今天是舒尔的主场。
况且她无意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上暴露太多,她越低调越好。
“不知。”
舒尔抿抿唇,果然自矜地笑出来,“也难怪,如果不是爸爸疼我,我也不知道这些呢。”
祁月笙配合地道:“令尊确实爱您。”
但她的琵琶也不差。
有些好东西,瞻望已是万幸,更何况拥有?
她不觉得人生中所有的幸运都能落在自已身上。
覃墨年余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自然也留意到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轻蔑。
舒尔笑道:“那我就用琼枝来弹一曲十面埋伏怎样?”
祁月笙本能皱眉,没搭话。
如果学生分三六九等,那舒尔应当就是那种学艺不精又自视甚高的一挂。
她没有脚踏实地,却偏偏希望一步登天。
舒尔注意力却都在覃墨年身上,期待地看着他,“墨年,好不好?”
“你最近一直在练这首?”视线从祁月笙脸上收回,他不紧不慢地开口。
“嗯。”舒尔知道覃墨年眼光高,怕普通的他看不上眼,所以一开始就让祁月笙教她这曲。
哪怕她心里很清楚,自已连最基础的指法都没学好。
祁月笙拦不住这样的犟种,又因为她是金主,也不好自已把饭碗砸了。
所以道,“舒小姐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尝试,总会熟能生巧。”
经过半个月的学习,她总算可以完整弹下来了。
但在今晚课程结束前,她的琵琶声仍旧只能称得上“呕哑嘲哳难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