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芝的问题让宋吟心里咯噔了一下。
程芝和她碰了一下易拉罐,两个人仰头都喝了几口啤酒。
“你不如想想,这么一个人对你,说不上不好,要说好,肯定也有待考量。你从来也不是那种拜金的人,既然这段关系有让你不愉快的时候,你为什么从没提过分开?”
宋吟忙说,“我哪有什么资格说分开?”
“是没资格,还是从没说过?或者你是拿这个当一个理由,好像自已从来不占有主动权。但吟吟,你从来不是一个被动承受的人。你不提,是因为不敢吗?在我看来,你更是一个飞蛾扑火的人。”
感觉程芝越说越没边,她失笑,“芝芝,我觉得你说的有点言过其实了。你的意思难道是在说,我已经爱上楼亦舟而不自知?一直甘愿维持这样的关系?”
程芝耸肩,“嗯哼?姐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当然,感情到底怎么样,当事人应该清楚,早晚的事情而已。”
宋吟沉吟片刻,说,“芝芝,我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命运已经给了我很多考验,其实我都是在被动接受,能把生活过下去,能活下去已经十分不易。但我,的确是个不惧怕冒险的人。”
“你想说,你对楼三爷是一种冒险?练胆儿啊?”
“差不多吧。三爷是我完全无法掌控的人,我也想知道,我和他之间,不带导向的,会走向何方。”
程芝一阵见血,“你还说你没期待?没期待,就不会选择等待。你就承认吧。”
宋吟失笑,“承不承认也没什么区别。”
程芝撇嘴,“倒也是。”
两个人又喝了一点啤酒,程芝说,“吟吟,这话你虽然不爱听,我还得说。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或许也会照进现实,但咱们也得理智看待。你和三爷,毕竟悬殊太大。他们家关系太复杂,你介入其中肯定吃不到好果子。而且三爷为人,的确难以掌控,他再有魅力,也是那种只可远观的人物。不如到了合适的时机,当断即断,减少对自已的伤害。”
宋吟笑了一下,说,“放心,我有分寸的。”
柳意敲门,进来。
程芝瞬间不高兴。
柳意举着一个酒瓶子,说,“其他同事说再喝一轮就该走了。你们俩确定一直要在这边?”
宋吟说,“走吧,都是客人呢。我们俩躲在这里说悄悄话确实不太好。”
她看了一眼时间,说,“也的确不早了。咱们喝一圈,帮你收拾下就走。”
“收拾什么呀,我明天订个钟点工过来。走,再喝点去。”
宋吟和程芝又加入进去。
说是喝一轮就走,结果大家聊得开心,又多喝了一会儿。
程芝看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她都做好了准备,大家就留在这里了,床上睡两个,飘窗睡一个,沙发上睡一个,地上再睡两个。
想到这里,她晃晃悠悠的起来,去衣柜里找被子,被柳意拉了一把,“你要逃了?”
程芝拂开她的手,说,“这是我的家,我往哪里跑?我去拿被子,都这么晚了,你们就留在这吧。”
宋吟在一边也听到了,忙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说,“不了不了,我们能自已回去。”
宋吟一贯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程芝说,“都这么晚了,回去什么。将就一晚,明天一早走。”
柳意拿着手机发了消息,然后息屏,说,“我和宋吟想的一样,你这家里被我们弄得够乱的了,想睡也没法睡。我们都是成年人,打几辆车,一会儿就到家了。我已经叫了网约车了。你们几个,也都一起走呗?”
女同事都不留宿,男同事就更不好意思了。
程芝看了眼前的杯盘狼藉,的确要这样睡一晚,谁都睡不好。
“你既然叫了车了,那行吧。我给你们倒几杯水,喝了,我送你们下去。”
程芝酒量不错,现在还能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