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灵心中微动,“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我听说那个赵茹茹出身寒微,即便儿子登上了帝位,她也并无太后太妃的名分,她定会视你为眼中钉。”
“是吗?”江雪宁的眼睛有些出神,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既视为我眼中钉,那我的孩子……”
飞灵有些没有听清,“雪宁,你在说什么?”
江雪宁回过神来,她的眼圈微红,似乎想起了一件十分可怖的事,“你说,这些人若当真是赵茹茹派来的,她这样的恨我,若我有一个儿子,会威胁到她的儿子,她是不是……也会对我的儿子下手呢?”
飞灵有些茫然,上前走到了江雪宁身边,“你怎么说起孩子的事了?你和大将军并没有孩子啊,不是吗?”
江雪宁轻轻摇了摇头,她的鼻尖酸楚,只沙哑着声音说了句,“飞灵,我真傻,我竟然从未怀疑过她……”
“我只觉得她老实本分的,又没母家可以倚靠,我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野心……”
“是我小瞧她了。”
江雪宁想起那小小的孩子偎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幕,只觉得一颗心心如刀绞。
她原先一直以为孩子死在裴玄铮与江守之的权势之争下,是她的父亲和她的丈夫害死了她的孩子,可她竟从未将目光放在后宫的那些女人身上。
她竟从没想过,害死琅儿的人,正是那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对着自己毕恭毕敬的赵茹茹。
江雪宁看着地上的尸首,若这些当真是出自赵茹茹之手,她的心思是那样的深,手段又是这样的狠。
“飞灵,”江雪宁轻轻闭了闭眼睛,“也许还会有第二拨人,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你不要怕,有我在,难道还杀不死他们吗?”飞灵的目光稳定,声音温和,
江雪宁心里涌来一阵温暖,她吸了吸鼻子,轻轻的与飞灵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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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州酒楼中。
“大人,当真不用属下去追查小姐的下落吗?”
随从站在堂下,有些不解的与江守之开口,“飞灵只怕已经带着小姐快要回到北疆了。”
江守之好整以暇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皱了皱眉叹道,“诸州虽有塞外江南之城,可这茶叶委实太过粗糙,还是无法与京师相比。”
江守之说完,手指轻轻一斜,将茶水尽数倒在了茶盘上。
见他如此,那随从更是不解,只小心翼翼的又是唤了句,“大人……”
“你急什么,”江守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这才向着他看去,“她们要跑,只管由着她们跑便是。”
“这?”随从十分惊讶,“大人千里迢迢前往北胡,好容易找到了小姐,又怎能这般由着小姐跑了……”
江守之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放心,她跑不远,让我算算……”
江守之思索片刻,斩钉截铁的开口,“不出三天,她自己就会回来了。”
“大人此话当真?”随从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