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热切回应,让他也陷入了更深沉的火焚欲望之中,胸口不住地剧烈起伏,见她水漾瞳眸中闪烁的点点星光,他嘶哑的在她耳边低语着:“可以吗……结儿,把你自己交给我……”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她微启樱唇,笑容已不再轻柔,带着羞怯却是充满了魅惑。“但,我的心是你的……我想成为你的人……我也想要你成为我的……”
望着她坚定眼神,他得到了她美好的一切。
在几近撕裂的痛楚中,结儿知道,她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了,两个个体是如此合而为一,未曾有过的归属感涌上心头,眼角缓缓流下清冽泪珠,她知道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心甘情愿。
结儿披着风干的单衣,站在岩壁边,望着几滴水珠洒落。雨停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竟有看走眼的时候。她以为他应该衰弱得很,没想到她一靠到他身边,却……顾虑到他负伤,她放弃了微弱的挣扎,纵容自己接受他的深情。
察觉自己中计时,她虽意外却不生气,因为她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也只能这样了,不是吗?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她走回他身旁,看着熟睡的他,她心里做了决定。不管来的人是谁,也该是时候了。
整理好衣衫,她带着警戒,注视着率领兵马的大将。果然是他。
“蓝家阴谋造反。”她淡淡的说。不带任何情感,甚至不惊慌、不畏惧,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我见过卫武和蓝香萝了。已召集驻军,只等王爷正式下令,就准备出兵。”姜仲尧看结儿一身残破衣裳,皱起眉头,脱下自己披风给她。“你……想起来了?”
结儿接过披风,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道:“后头有大夫随行吗?姜大哥?”
“你受伤了?”姜仲尧紧张的跃马而下。“要不要紧?”
“鹰磊替我挡了一刀。”她说的依旧简短。
“那么现在是个不容错失的机会。”姜仲尧一挥手,十几名士兵提着武器涌上前。“白家……太强了。”
“现在的朝廷,需要白家的力量。”结儿瞪了士兵们一眼,士兵们立刻乖乖的退下。“姜大哥,别让我说第二次,谁要敢上前,休怪我不客气。”
“白鹰磊是个危险人物。”姜仲尧踏前一步。“你哥哥也是这么说的。”
“让他回去。马上就要和蓝家交锋,回纥八成会插手,我们还有能借用白家的地方。不,我们若想赢,非靠他不可。”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从不曾这样。”
“姜大哥……你这么想要他的命,真是为公?或有私心?”结儿尖锐的问。
沉默了好一会儿,姜仲尧咬牙道:“……都有。你一直袒护着他。”
“要怎么样你才肯罢休?”其实不问,结儿也知道答案。只是,她想听到姜仲尧亲口告诉她,她该死心了。
“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放过他。”姜仲尧叹了口气说:“但,其他人会不会找他麻烦,我可不知道。”
“我答应。”结儿毫不考虑的接受了姜仲尧的条件。“可是……你得保证让鹰磊立刻接受大夫的治疗,并且平安的回到白家;而且把你知道这半年来,我在白家的所有事,通通忘记。不许在王爷面前透露半个字!”
“我可以立刻让他走。但……要我对王爷隐瞒此事,恐怕有困难。”姜仲尧神色凝重的问道:“这是你的请求吗?”
“不是请求……记住了,这是绝对的命令!”结儿眼中露出杀意。“办不到的话,姜仲尧,我要你项上人头!”
在营房门口盯着大夫替鹰磊治疗时,结儿始终不发一言。
“车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平州不能没有人坐镇。”姜仲尧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你呢?”
“姜大哥。”结儿所有忧心、烦恼、悲哀、苦涩的情绪,全在一瞬间收了起来。“我们可以走了。”
“……不道别吗?”姜仲尧望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心知肚明她只是将前所未有的哀伤全埋在心底深处。看到她这样,他的心比她更痛。
会心疼她的人,不是只有白鹰磊。
“我能说什么?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他知道我是谁后,我们还怎么可能在一起?要拆散我们的,不就是你吗?”她并没有指责他,但,却无法克制刺耳的口吻。
“我是职责所在。谁让你是——”
“不用你提醒。”她自嘲道:“说到底,我却是个比蓝香萝更可恨的人哪!”
“我曾阻止过你。”早在姜仲尧于婚宴上见到她之后,他就费尽苦心想让事情在还没变糟前停下,现在……怕也是来不及了吧?“之前三番两次的暗示你,但你那时什么也不记得……”
“什么都别说了,拜托你,仲尧大哥。”她不想再听。
“就算现在蓝香萝回来了,要是圣上知道这件事,白家犯下的就不只是欺君罔上,还有一项侮辱公主的罪名。”姜仲尧担心的叹着气。“这次前来探查蓝、白两家阴谋背叛一事的特使,并非我,而是你!破格受封为朔方公主的楚廷王李之女——李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