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虽然不清楚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都知道和“吴桐”前面定的那门亲有关,是那边的人过来找事了……
眼下王桂兰大清早地跑来,八成还是为了这桩婚事,于是把眼光都投向炕那头的姑娘。
苏桐烧还没退,头上还搭着毛巾,人沉沉昏睡着,屋子里这么些人说话,她都没有醒来。
邢东阳挣扎了一下,在李卫东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脸色惨白。
他很愤怒!
他想不通身为吴桐的亲妈,放任自己的儿子如此欺负自己的女儿,她怎么还有脸过来闹!
这时只听见大门“哐——”的一响,接着门帘便被掀开了,王桂兰已经冲了进来。
估计她也没料到屋子里有这么多人,倒是愣了一愣,随即便看到了坐在炕上的邢东阳和躺在另一端的苏桐。
王桂兰立马一拍大腿就嚎了起来……
“我这苦命的闺女啊!你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住口……小声些!”邢东阳打断了她。
然后示意李卫东扶他起来,哑声道:“吴桐中了毒又受了伤,现在还发着烧,有什么话到外面去说!”
王桂兰竟真的住了口,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邢东阳一眼,道:
“行啊!出去说就出去说!”转身便出了门。
不料王桂兰一脚跨出房门,便用更大的嗓门嚎了起来:
“不得了啊!我那闺女这下可见不得人了啊!吴支书啊!……你们可要给老吴家做主啊!我这闺女命苦啊!这是又要往死里逼我那闺女呐……”
邢东阳只觉得额头突突的血管直跳,他不清楚王桂兰又要闹哪出,但他知道对于吴家富做的事,王桂兰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不管她做什么,对吴桐绝对没安好心。
“行了!行了!一大清早就大呼小叫的!既然人都被你喊来了!就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别开口死闭口死的。”吴支书竟真的在外面。
邢东阳心一沉,咬了咬牙,示意李卫东扶他出去。
没想到竟看到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院子里冷,来的人便都站进了屋,除了一起过来的几个知青,吴支书连同老吴家的几个长辈竟然都在。
“出来了!这……出来了!你们自己问!”
王桂兰手叉着腰,居然是一脸得意的神情。
吴支书看着邢东阳,脸上有些尴尬又有些失望似乎还有些惋惜。
“邢知青啊!你这……昨晚的事情……这个……是怎么一回事?”
邢东阳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沉声道:
“吴支书,既然大家都在,昨天的事情我有必要给大家讲清楚!
“那个田贵带着人和吴家富一起,几个大男人围殴吴桐一个女同志,他们拿着棒子麻袋还有凶器,这是妥妥的绑架行为!我们逃了半夜,他们不惜带着狗追了半夜,最后还心怀不轨,意图拿镰刀行凶,要不是恰好有军人同志开枪,我们怕是都不能活着回来了!”
吴支书几人表情都有些意外,但稍后吴支书便咳嗽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