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挂了电话,踩着高跟鞋杀到楼下咖啡馆。
这个咖啡馆,我曾经每天光顾四次。
就是为了分饰两角,让自己十六个小时都精力充沛,喝咖啡喝到心脏如擂鼓。
现在看来之前可真傻。
如今不用扮演许知趣的天真,也不用端着许知心的客套。
我第一次以最真实的情绪看着桌子对面的池铮。
“池总有何贵干?”
池铮微微后仰,啧啧道:
“听闻许律师醉心事业,从业五年鲜有败绩,民事商事刑事全领域覆盖。
“可许律师实在有意思,贵圈接案子明明有高下之分,能做非诉的就不做诉讼,能打刑事的就不会打民事。
“许律却荤素不忌,最爱给人渣打官司,大概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冷言冷语听多了,虽然心里还是闷闷的,面上却能维持骄傲:
“我的确爱帮人渣打官司,池总恰好符合成为我当事人的标准。
“怎么,池总您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我保证能让你少判几年。
“不过我可是很贵的,不知池总您预算多少。”
池铮拿出一叠文件:
“委托人不是我,是你的老熟人。价格你随便开,我来付。”
原来真是来谈公事的。
我拿起文件,发现是周庆庆的公司和另一家公司的合同纠纷。
“只是简单的经济合同纠纷,双方也不涉及你家公司,为什么会不惜代价找我代理?”
从业多年的直觉告诉我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找我打周庆庆的官司,要么池铮脑子坏了,要么背后有其他阴谋。
明显是后者。
“因为这案子需要一位真正的人渣律师,许律师恰好符合要求。怎么样,不敢接?”
池铮像个钓鱼的人,把饵都放好了坐等我上钩。
有钱不赚王八蛋,当然接。
“池总费尽心思给我打造人设,就在这儿等着呢,我不能不给面子。”
池铮给钱给得爽快,我谈得也很愉快。
彼此之间仿佛从未有过爱恋与欺骗一般。
聊完后,出于职业素养,我送池铮到门口。
没想到却在门口遇到不知等了多久的许妈。
她看到了我,还没等我开口,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左脸颊瞬间火辣辣的。
“许知心,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是妈妈的骄傲,不要败坏自己的名声。”
“我的命太苦了,辛辛苦苦养育了两个女儿,现在只剩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
“为什么当年死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