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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她一（第1页）

又是一个雨夜。

我瑟缩地躲在破旧的棚子里，等着老东西回来。

他最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折磨我。

因为雷雨声可以盖过一切。

然而，我等到了雨过天晴，他都没回来。

他死了。

死在一个没了盖的污水井里。

1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拾荒的也一样。

老东西意外死亡后，信义街这片的垃圾桶就归了我。

日子勉强能过。

没什么东西可捡的时候，我喜欢坐在胡姐按摩店的门口晒太阳。

老板娘胡姐是个爽快人，给东西从来不吝啬，赶上她生意好，我还能得一顿盒饭。

“这捡破烂的还挺会找地方。”

胡三儿开着一家棋牌店，三教九流都认识，是胡姐按摩店的常客。

“你咋这个点儿过来了呢？店里没人？”胡姐站在门口嗑瓜子，随手给我也抓了一把。

“你对她倒是挺好。”胡三儿哼笑了一声，得了胡姐一个白眼吃，“一个大老爷们，说话别阴阳怪气的，想吃瓜子不会自己拿，我难道还缺你一把瓜子吃吗？”

胡三儿挨了骂，却满不在乎，嘿嘿笑着蹲在了我旁边。

“哎，我问你，你是哪天跟了老孙头的？”

胡三长得很壮，两眼一瞪很吓人，我有点怕他。

“问你话呢！”他见我不答他，不耐烦地冲我吼道。

“你今天干嘛老跟她过不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你听见过她说话啊？”胡姐走过来，轻轻踢了他一脚，“你别把人吓着了。”

胡三儿挠挠头，说：“她连老孙头都不怕，还能怕我？”

胡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问胡三儿：“你今天咋对她这么感兴趣？”

胡三看了我一眼，抬头问胡姐：“她到底啥时候跟了老孙头的，你还有印象不？我记得是半年前。当时老孙头领着她去翻垃圾桶，咱们还打趣他，说他捡破烂竟然还捡出一个大活人来。”

胡姐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胡三冷不丁伸手撩开了我额前的头发，打量了我两眼。

我被他吓了一跳，曾被老孙头折磨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眼前，我下意识用手抱住了头，身体瑟缩着往角落里躲。

“你干嘛啊，真吓着她了。”胡姐赶紧走过来，将胡三儿拨拉到一边去，对我说：“你别害怕，他是个好人，不会打你的。”

我哆嗦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胡三，见他真的没有要打我的迹象，赶紧抓起拾荒用的破袋子，起身就跑。

我听见胡三儿对胡姐说：“今天咱片区的民警去我那儿了，问我最近有没有看到不是咱这块儿的人。我琢磨了半天，也就这捡破烂的不是。可我看来看去，她也不像是他们要找的那人。年纪看着倒是靠点边，但他们要找的人不是个哑巴，脸上也没有那么多麻点子。”

“吓我一跳。”胡姐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因为我已经跑出去很远，再回头看时，他俩已经不在原地了。

2

连着下了几天雨，我没办法出去，眼看着就要断粮。

破棚子四处漏风，雨水跟着风一起刮进来。

我围着破被子坐在简陋的木床上发呆。

“小哑巴，你在不在？”

胡姐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透过破棚子的漏洞往外看，见她正打着伞，小心翼翼地从一堆破烂里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