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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3页）

“叶子在哪？我已经在家里了。”郭晓松说。

“大树，我在医院。”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郭晓松语气焦急。

“没有，不是我，是叶启。”

那边一阵停顿。可是苏叶现在没心情解释什么。

“他……怎么了？”良久，郭晓松问。

苏叶看看床上的叶启，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即便在昏迷中眉头也是紧锁的。不期然的，她哭了出来，“大树……”

郭晓松一听哭声，心里顿时一紧，“别哭别哭，告诉我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大树……叶启不好，他很不好，我怕……”

“宝贝儿乖，不哭，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马上过去。”

苏叶报了医院的地址，挂断电话静静等着郭晓松。叶荣站在床边，看着女儿哭花了脸，猛然间就想起记忆里与之重合的小脸，也曾经哭着说：“荣，我怕……”

情不自禁的走到女儿身边，半抱着她的肩膀，“苏苏，爸爸在……”

苏叶猛的一震，难以想象叶荣现在的姿势，她全身僵硬的抬头看他，眼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叶荣眼眶红红的，“苏苏，你是我女儿啊……”

苏叶不明白，“女儿”究竟是一种什么身份。是可以把她生出来就不管不顾，是可以两地相处连叫一声爸爸的机会都没有，是可以被同学嘲笑你怎么没有爸爸，是可以一提起爸爸就让妈妈泪流满面……究竟什么是父亲，什么又是女儿？她一点也搞不明白。

看着女儿眼中的惊讶和不信任，叶荣心里狠狠的疼，同当年他跟最爱的女人说出分手那一刻的感觉如出一辙——一种被凌迟的感受。

他轻轻坐在叶启床边，拉起苏叶的手，“苏苏，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这辈子，我从没奢求过你们能原谅我。可是苏苏，我还是你爸爸，虽没养你，却生了你。苏苏，你没有做母亲，永远体会不到为人父母的心情。看着你难受，看着你受委屈，我都是感同身受的。”叶荣深吸一口气，“当年，我本想放开你母亲，不想让她知道我曾喜欢过她，就把我们的关系结束在总经理于秘书之间。可是那天晚上，你妈妈日记里提到的那天晚上，我真的是无意识的走到她的楼下，也是无意识的说出喜欢她。这种事情，说出便再无发挽回。你妈妈很勇敢，也很执着，我拒绝不了一个喜欢我的，我也喜欢着的美丽女人。”

他懊恼的低下头，“后来我们有了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知道你是一个女儿，我发疯般的高兴，因为女儿就会像苏瑾，那该有多美丽，多可爱。苏苏，你很像你母亲，同样青春活力，同样漂亮可爱。每当看到你，我就想紧紧把你抱进怀里，听你一声声的叫我爸爸。可是……你却总是有些冷淡，虽然表面上强装与我亲热，但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我，我知道……”

“后来……”叶荣眼里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叶影的外公用我叶家的身价性命来威胁我，我终究……放弃了你母亲……”

说到这里，叶荣已经开始哽咽，苏叶便再不忍心让他说下去了，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他。叶荣看到那杯水，似是大吃一惊，而后便战战兢兢的结果，眼中闪着狂喜的光芒。

苏叶也坐在叶启的床边，“我妈妈是第三者，我从来没有奢求你放弃家庭来找我们母女。可是，可是你是我父亲，你怎么可以不管不顾将近二十年，你怎么可以看着我跟妈妈那么艰难的生活而无动于衷，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看着我被也应欺负到……你、你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说你是我父亲。”

叶荣似是受到刺激，“我没有！苏苏我没有！我从来没有不管你们母女，我专门给你妈妈和你建了一个账户，每月都有打钱进去，还都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们母女！你上小学，上中学，上高中，上大学，全都是我一手操办的！苏苏我怎么可能不管我的女儿！”

苏叶似是也受惊了，“你……”想了良久，终于明白，她说，“是叶影母女……”

叶荣也是顿了顿，最后颓败的坐下，“是……是她们，是我忽略了。”

苏叶笑了笑，却有些释然，“怪不得妈妈从来不恨你，她一直跟我说你爸爸不是那样的人，怪不得她最后的时刻还说要来B市，还说要死在你所在的城市，要死在你们相爱的城市。”她看看叶荣，“知道我们现在住在哪里么？”

叶荣说：“叶启不让我查，说你妈妈的病情不稳定，不能见我受刺激。”

苏叶点点头，“我们住在妈妈曾经租的房子，妈妈说在那里，你们有了我。”

叶荣听后，表情一顿，终于是受不住，颤着身子走出房间。

郭晓松就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父女的全部对话。看到叶荣红着眼眶走出去之后，他便进去了。正看到苏叶流着泪，握着叶启的手，一遍遍的说：“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郭晓松从后面抱住了苏叶。

苏叶没有回头，只是单纯的感觉便知道那是她的大叔。于是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通道，她回身紧紧的抱住郭晓松，哇哇的大哭起来。

她的脸埋在他怀里，一遍遍的叫，“大树……大树……”

郭晓松眉头紧收，恨不能眼下疼的是他，恨不能经历过那些灾难的也是他。他的叶子这么脆弱，那些年，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叶苏……你真是越来越烦人了……”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嫌恶的看了一眼苏叶，又闭上了。

苏叶一惊，赶紧挣脱郭晓松去看叶启，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叶启叶启，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给你叫医生。”

“我没病死也是被吵死的，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要交流的麻烦出门下楼回家去。”

“去！”苏叶轻轻推了他一下，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回头对郭晓松说，“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叫医生。”说完还不忘警告般的看看他，意思是你别出什么幺蛾子。

郭晓松白了苏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