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书,你从小便只知享受公主尊荣,以至于现在胸无点墨、不识白丁,既无法为我带来权势支持,也没办法为我排忧解难。”
“我已向父皇求娶池蓉,她是五品女官,父亲更是当朝宰相,将来定能成就我一番霸业。”
“你是公主,我是太子,虽然并无血亲关系……但终究很难。”
“不论是我娶池蓉,还是劝你为国和亲,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铺路。”
苏衍一席明黄色长袍,重华殿大院里的白玉兰馥郁芬芳,清风垂落几片雪白花瓣翩跹到他身侧,将这本就谪仙的人儿衬的清风霁月。
宁清书慵懒倚在椅子上,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她曾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听到这些话,她才终于确定自已真的重生了。
她宁清书乃是天玑道阁的关门弟子,听从师伯吩咐不曾外露锋芒,却落得了个苍国草包公主的名号。
上辈子她爱苏衍,亦心怀大义。
于是为国和亲,却落得个十年凌辱、人尽可夫的凄凉困局,临了……她终于等到了承诺前来接自已的苏衍,可得到的却是一张赐死圣旨。
卸磨杀驴也不过如此。
“卿卿,你在听吗?”苏衍的声音将宁清书的思绪拉回。
她本不想纠缠,可想到上辈子遭受的那一切,终究还是不甘的问道:“太子殿下,你过去承诺的种种皆是哄我开心?”
苏衍眼底闪着几分不耐,语气也重了几分,“本宫若对你真无半点情谊,就不会耐着性子对你说这些。卿卿,你也该清楚自已只是一介草民,是父皇一道圣旨让你享到了如今的皇族富贵。”
“池蓉出身不凡,成为五品女官也全凭功绩,是当之无愧的苍国第一才女。但本宫对她只有利用,皇后之位也只会给你。”
“卿卿,你怎么就听不明白?”
他说完这些话,方才注意到自已语气越来越重。
按照以往,卿卿定然会胡搅蛮缠,他又要多费时间去哄。
可这次,记忆里那个天真娇俏的少女不哭不闹,只是自嘲一笑。
她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温和嗓音如月,几乎能让人忽略那双绝美眼底一闪而过的锋芒。
“太子殿下就这么确定,池蓉将来会把皇后的位置让给我?”
苏衍语气肯定,“卿卿,你知道池蓉如何说吗?她怜悯你是父权下的花瓶工具,更不屑于去欺负弱小,也不屑于女子之间的争宠勾心。”
“她心之所向从来都不是后宫,而是朝堂。池蓉想向全天下证明,女子也可成就一番事业。”
想到池蓉鲜衣怒马的自信,他眼底也带上了几分暖意。
“以后本宫与池蓉掌前朝,卿卿掌管后宫母仪天下,又有何不可?”
宁清书笑了笑,“人家可不是咱们这些老古董,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宫懒得跟你犟。”苏衍彻底失了耐心,“不论你如何胡闹,父皇已经答应了本宫,不日便会大婚。”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本宫对你的苦心,对你的真情更是没有半分假意。”
说罢,男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