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疑惑又迟疑地看着他:“……对不起?”
结弦转过来反问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表情无辜自然,又转回去对着穿衣镜,自己扯开衣领再看了看,说出的话差点让我从床沿边掉下去。
“看上去好性感呢。”
裴幼真不这么觉得。
我有时候真的不理解羽生结弦的恒温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加拿大十月份的天气说不上温暖,他还能穿着一件短袖敞着外套行走在冷风之中。
10月4日的芬兰杯准备开赛,他今天要去赶飞机,其实今早起床的时候他就已经到过一次别,没想到还能在俱乐部的门口和晨练的莱顿一行人撞上。
他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刻,我感觉裴幼真看过来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跑过,余光里瞄到他暴露在冷风里的侧颈,天鹅一样白皙,漂亮又修长。
这就导致那个印子有点显眼了。
心里的小人瞬间开始疯狂跳脚,怒骂羽生结弦为什么不知道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盖住那个痕迹,只不过比我更跳脚的还有裴幼真,表情先是空白和茫然,而后忽然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羽生结弦的背影,很震惊地哈了一声。
“什么什么什么?他脖子上那个是什么?”
“……”
“羽生结绫?”
“我不知道。”僵着声音回她,目不斜视地调整呼吸和脚步的频率,“怎么了?”
“羽生结弦,他脖子上有个印子。”裴幼真表情写满了震惊,“那是什么?吻痕吗?”
……不是。
“他又谈恋爱了?”
……是啊是啊。
“你为什么没反应?不是,这才分手多久啊?”
……我应该,怎么反应?
顺着惯性往前倾了两步才堪堪停下脚步,平稳呼吸,不太自在地理一理额前的碎发,慢吞吞啊了一声:“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天地可鉴,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见裴幼真的眼神骤然发生变化,慈爱又心疼,仿佛我多年不见,一见面就要抱着我又哭又笑的姥姥那样,就差说一句“委屈你了”来衬托气氛,尽管就现在这个局面,她哪怕不说这句话,看上去也是诡异无比。
我把这件事说给羽生结弦听的时候他才刚抵达酒店房间没多久,抱着电脑歪倒在床上笑个不停。
“别笑啦。”我无语片刻,决定转移话题,“妈妈呢?”
“在房间外面收拾行李。”他找个位置把电脑放好,趴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着摄像头,像是什么茸茸的大狗,隔了会儿又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贴着屏幕很近,很小声地边笑边说:“呐,好想你。”
我顿住半晌,有点不自在地别开脸,慢吞吞噢一声,在那样期待的眼神注视中败下阵来:“好啦……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