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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云歌瘫软下来的身体。

“云歌！！”

云歌，不要死……

第十六章　初雪降不见傲梅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也许自负的不是房门口那个女人，而是我。所有人都觉得我平时是装傻充愣，但其实我就是个笨蛋，自以为潜入相府就会有办法。我的愚蠢害了云歌。

当我看见云歌的额头上飞溅出来的鲜血，看见他瘫软下来的身体时，胸膛在已经被悔恨和自责填满，塞得我喘不过气来。

煞站在那里，没有任凭云歌的身体瘫倒在地，而是一伸左手捞起云歌的腰，让他倒在自己的怀中。云歌握着软剑的左手无力的垂落下来，煞却依然握着剑。

时间仿佛静止了。

忽然，煞眼睛上的黑布缓缓滑落下来，露出了一双紧闭的眼睛，还有一道横贯双眼的伤痕。煞右手上的软剑鸣叫一声化为飞灰，那双眼睛缓缓张开，在长睫的遮掩下显得那么不真实，直到露出那对火红的瞳仁。

那双眼睛的存在感太强烈，强烈到没有人能够移开视线。而那双眼却不看向任何人，只是低垂，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云歌。

“云……儿……”煞的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眼中竟然溢满了温柔。他看着怀中的云歌，这就是刚刚对着自己大呼小叫的小子？这就是刚刚那个不躲不闪拼命进攻的小子？这就是刚刚让这封印掉落的小子？

“我发过誓，重新让这双眼睛张开的人便是我的主人。现在我要带着我的主人和他的朋友离开，挡我者，死！”煞说了见面以来最长也是最生动的一句话。他打横抱起云歌，示意我和青栩跟在他身后，朝大门一步一步走去。

“你……你说什么？”女人激动地嚎叫起来，“我花大把的银子请你来，你竟然倒戈！影门就是这么做事的吗？

“影门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所以，再见。”煞的声音夹带着内力回荡在空中，相府的房顶上立刻出现几十个黑影，他们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闪着凄厉的锋芒。院子里的仆从惊慌的喊叫起来，那女人也不见了矜持，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哭了起来。

“等等！”我大喊道，不祥的预感不断袭来。

“你要干什么？”青栩焦急的问道。

煞只是淡淡地说：“不想你们的衣服染上更多的血，就跟我走。”

我不知所措的跟着他，感觉身后的黑影已经蠢蠢欲动，这一院子人的性命，要完了么……

煞的脚步忽然停下了，他的袖子被云歌抓住，赤瞳低垂，看向怀里的人。云歌的额头破裂的伤口还在流血，让他只能虚弱的睁开一只眼睛。他干咳几声，道：“别……杀，那个大肚婆……留着他们……有用……”

“你敢骂我大肚婆？我找金庸和古龙一起用玉女剑法杀了你……呜呜……”我实在忍不住，大哭了出来，“死云歌！以后我再带你出来打架，我就和灭绝师太拜把子！呜呜呜呜……”

“呵呵……”云歌咧开嘴笑了一下，可能是伤口疼得厉害，笑得十分难看，不一会儿又昏死过去。

煞想了一会儿，微微回了一下头，房檐上的黑影瞬间就全部消失了。“最好不要踏出相府一步。”说罢，就稳步离去，我感觉到句子里的寒气，微微抖了抖，拉着青栩讪讪的跟了上去。

月不明，夜路难走，更兼各怀心事，走起来便格外艰难。满满的飘起小雪来，我接着飘落而下的雪花，半年了，像梦一般。

路上荒草绝壁夹道，让我感到不安，话说丞相府在城中心，皇宫就在东方不远处，可是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种首都的鸟都懒得拉屎的郊区来呢……我发现，我们迷路了。

“进来。”煞看我和青栩都站住不懂，冷冷的提醒道。我抬头一看才发现煞已经拨开了一堆重叠的一人多高的杂草，露出了狭窄的洞穴。

“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我们得赶快回宫去解释一下，不然宫里就要翻天了！那个……”虽然我想诚实的说出拉云歌下水的事，但是总感觉那样自己的脑袋就会搬家……“何况，云歌也不好交代。”

“云儿的伤不能拖了。”这话里的无限怜爱真是让我这个久经考验的腐女都只掉鸡皮疙瘩，大哥！你们刚刚才认识好不好！

“皇宫里有更好的药，我们应该把云歌送回去！”青栩也有些着急了。

“不行。”

“嘿！我这爆脾气！你这人……”我刚要发作，就被煞的一个“写轮眼”给瞪了回去。这家伙是从《火影忍者》里穿过来的吧！看在他一下子从同人穿到了言情，难免心里不痛快，我就原谅他了。

煞小心的抱着云歌，就像捧着易碎的水晶，这本和他一身的霸气背道而驰，可是却让人觉得那么和谐……除了那双被疤痕毁了的眼睛。

那是阎罗一般的眼睛。

“皇宫不安全。进来，别让我说第三遍。”说话间，他已经走进了山洞。